谭清萱因着貌美,也有才华, 虽然和阮佳人时常争锋相对, 但在京中公子贵女圈里还算有名气, 故而美人伤心垂泪,总是会惹人心怜。
“唉, 谭姑娘也是可怜,不知是哪个负心汉叫她这般伤心。”
萧霁宁:“……”
“负心汉”萧霁宁和京渊面对面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男子们的议论简直如坐针毡, 京渊望着萧霁宁,抿唇嗤笑一声, 在萧霁宁抬眸看向他后, 京渊又正了脸色,安慰他说:“这几个少爷, 在京中名声不显, 学识不知道如何,这长舌妇的本事倒学的挺好,殿下不必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萧霁宁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
可是下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他被京渊的话绕进去了——他如果不是那几个男子所说的“负心汉”,所以他根本不必理会这几个人说的话,现在他点头了, 那不就几乎等于像京渊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人了吗?
萧霁宁僵住身体, 偏偏京渊挑眉笑着还对他说:“哦?看来方才微臣并没有看错, 谭姑娘的确哭过。”
好在从山顶到山脚的路程不算太远, 京渊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脚, 萧霁宁便假装自己没有听清京渊在说什么,赶紧把这尊瘟神送下马车。
赏菊宴这日,穆奎是没有陪着萧霁宁一块去的,萧霁宁搬入顺王府后,穆奎就成了顺王府的管家,因为新府还有些事要打理,所以便留在府中理事。
穆奎见萧霁宁回府后神色恹恹,不禁赶紧上前询问今日配萧霁宁去赏菊宴的侍卫:“王爷这是怎么了?你们没照顾好王爷吗?”
侍卫赶紧解释道:“穆公公,我们也不知道啊,好像是因为谭姑娘。”
“谭姑娘?”穆奎不明白萧霁宁这次去赏菊宴明明是去见阮佳人的,怎么现在又和谭姑娘扯上关系了,不过这种主子的隐秘事,穆奎也不敢去问。
京中夺嫡风云正在暗中凝聚,被封为顺王的萧霁宁还提早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闲散王爷生活,可是当这种日子到来时,萧霁宁却发现他还开心不起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谭清萱怎么就对他情根深种,非君不可了呢?
不过这个问题不止他想不通,小蛋也想不通,它也很纳闷:“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奇,谭清萱怎么就喜欢上了你呢?”
“我也不知道。”萧霁宁开始一问三不知了。
小蛋不禁沉思:“以她的容貌和才气,虽然如今名声有损,但也能嫁给殷实人家做正妻,为什么要给你做小妾呢?”
萧霁宁说:“她说她在一品楼对我一眼情深。”
“哦,那就是看上你的脸了。”小蛋了然道,“这个理由勉强解释得通。”
这说来也是宫中的一件奇事,萧霁宁生母纯婕妤的容貌虽美,却不是宫里最美的,但萧帝的几个儿子里,容貌生得最好的却是萧霁宁,连宸妃所出的前太子都不及他。
就因为这个,就算萧霁宁在众皇子中地位身份都不算最高的,但阮佳人还是被京中许多待嫁少女艳羡不已,因为她能觅得一个容貌如此俊美的郎君。
然而萧霁宁却觉得小蛋在胡扯:“这个理由哪里解释得通?”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蛋说,“现在你要怎么办?”
萧霁宁仔细回忆着在檐南山廊道内谭清萱最后和他说话的语气,觉得这不是个问题,说:“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吗?我说的话很不中听,再说谭清萱最后不是让我当做没听过她那些话吗?她肯定是放弃我了。”
“你觉得可能吗?”小蛋问萧霁宁,不等他回又自答道,“我觉得我不可能。”
萧霁宁闻言赶紧让小蛋收声:“你别乌鸦嘴。”
小蛋是收声了,可是萧霁宁只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第二天他在大厅用早饭时,穆奎忽然拿着一叠请柬来找他了:“王爷,这些都是今早送来的请柬,您要看看一下吗?”
“给我吧。”萧霁宁一边喝着清肉汤,一边朝穆奎伸手,“都是谁送来的啊?”
“有京家京将军的帖子,辅国公阮姑娘的请柬,还有谭姑娘的。”穆奎把请柬呈给萧霁宁,“王爷您要先看谁的?”
还想先看谁的?
萧霁宁一听到这几个名字立刻就将伸出的手“嗖”地缩回去了,睁大眼睛对穆奎说:“我不看了,你帮我看看,请柬上都写了什么。”
“哦,好的王爷。”穆奎应声,将请柬挨个打开查看一番后给萧霁宁回禀道,“京将军阮姑娘和谭姑娘都邀请您今日去一品楼听书。”
前两个萧霁宁都还能理解,可谭清宣不是都放弃他了吗?怎么还邀请他去一品楼听书啊?
萧霁宁头疼的紧,立刻摆手对穆奎说:“我谁都不见,你去告诉送请柬的人,就说我病了,身体不适要在府中休养,这一个月里我都不会再出门了。”
穆奎对萧霁宁的任何吩咐都言听计从,闻言马上点头道:“是,王爷。”
萧霁宁看着穆奎离开的背影,缓缓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