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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妃(1 / 3)

夏云姒点点头:“说吧。”

莺时便摆手, 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又亲自去阖上了殿门。

小禄子这才上前,一五一十地说起始末来。

他说:“这酒着实有些厉害,娘娘家中寻遍名医, 也没能验出个所以然。后来是托人问去了洛斯——洛斯的医者倒也不是比咱们大肃的强, 但他们律例允许用药奴试药。那郎中苦验无果,就拿药奴验了, 原也没瞧出有什么究竟, 到了晚上经过那药奴的住处,听闻他与他妻子……咳,动静大得厉害,才觉出端倪。”

夏云姒听得云里雾里,小禄子打量着她的神色, 自顾自“哦”了声, 遂加以解释:“洛斯的奴隶身份卑微, 比大肃身在奴籍之人还不如。纵使是成了家理所当然地行房, 又哪里敢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吵着主家?所以那郎中顿时觉出了不对。”

夏云姒深深吸气:“可是暖|情之物?”

“是了。”小禄子躬身,“那郎中也仔细,觉出端倪后一连验了几日, 才确定酒中却有暖|情之物无误。但这药的分量精细得紧,并不会让人喝了就发作、闹出失态之举, 只是等到了床上,理所当然要……做那些事的时候,能有几分推助, 令人忘乎所以。”

夏云姒没禁住,心下沁出一声轻笑。

怨不得,那日他在中秋宫宴上饮过叶氏的酒,晚上就连她对他的举动也深感意外。

这般一想,叶氏夜夜喊得赵月瑶无法安寝,倒也不足为奇。

小禄子的话却还未说完:“这酒的厉害之处还不止如此呢!”

夏云姒看他,他笑了声:“这其中还加了极微量的成瘾之物,会教人日日想着。但同样因为分量掌控得好,不至于有明显的反应,长时间不饮亦能自然而然地戒了,是以叶氏凭借这个春风得意了那么多日子,仍旧无人察觉。”

“真是好东西啊……”夏云姒不由长声而叹。

这样好的东西,亏得是落在了叶氏手里。她性子浅薄,凭着这样的东西也没能闹出多少风浪。若换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来用,后宫怕就要变天了。

而反过来说,这东西到底也为她成了事——她入宫才一年多的光景,这就已然身居贵姬当了一宫主位了,晋封之快连夏云姒都望尘莫及。

如没有这个,就她那个性子,仅凭着一张脸只怕得宠都难。

莺时在旁接口:“所以叶贵姬将这个送给柔贵姬,大抵是想皇上在她那里喝这酒,晚上来了兴致无法把持,便将柔贵姬的孩子弄没了?”

夏云姒点一点头:“便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这点子看着蠢,却好用——太医都查不出酒到底有什么问题,皇帝若真喝了、真让周妙失了孩子,也算不到叶氏头上。

而若皇帝不喝,那也左不过就是不喝罢了,更不会伤及叶氏半分。

只是她觉得奇怪,叶氏与周妙并无什么大的嫌隙,若论争宠,也明显是她与叶氏争得更厉害一些。

叶氏何以从不曾对她下手,见周妙有了身孕反倒容忍不得?

莺时又询问:“娘娘可要将这酒的妙处告诉庄妃与柔贵姬,亦或直接禀给皇上?”

夏云姒微微侧首,手指一下下按着太阳穴,仔仔细细地斟酌思量:“我想先见见叶氏。”

“……见她做什么?”莺时锁起眉头,“她刚失子不久,娘娘的六皇子平安降生,她怕是不免有所嫉妒,娘娘何必平白招惹她?一个失宠之人,原也可说是无用了,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是,一个失宠之人,原也是无用了。”夏云姒说着,嘴角划起一弧妖异的笑,“但她那酒这样好,平白辜负在她手里,岂不可惜?”

莺时怔然不解,她摇一摇头:“罢了……也不急,我还没出月子,现下也没法去见她。待我好好将身子养好了,再议这个也不迟。”

莺时福身:“是了,现在什么大事,都不敌娘娘安养身子更要紧。”

翌日一早,皇帝下了旨,封夏云姒为正二品窈妃。进宫不过五载的她,自此便与侍驾已久的顺妃庄妃平起平坐了。

又因膝下育有两子,其中一个还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她比顺妃庄妃都更风光一些。

往后的一个月,夏云姒当真在心如止水地“安养身子”。

万般大事也不敌身子康健重要,她要走的路还长,身子若早早地毁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一个月中,贺玄时都仍是得了空便来陪她,翻牌子的时候愈发少了。

宁沅对此虽不曾直说什么,却显然比平日更高兴些。夏云姒偶然旁敲侧击着问起他近来为何心情这样好,他轻轻啧声:“后宫这些事我早就懂了。虽然说来您是我姨母、旁人也都是我的庶母妃,但您得宠自然总比旁人得宠强。”

夏云姒好生愣了一下,遂刮他的鼻子:“懂得倒多,看来过几年真是要好好给你留意姑娘家了。”

这是宁沅头一次接触到终身大事这样的话题,脸唰地红起来,觑一觑她,窘迫得说不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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