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这样的话题时才会想起她
好在许昭仪终究不是恶人,位份又高,淑静由她带着,终归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是以在重阳时节,许昭仪如燕贵姬一般向太后开了口。皇帝与太后素来都是对许昭仪满意的,更念着佳惠皇后的那几分情分,翌日一早就下了旨意,将淑静公主归到了许昭仪膝下,其生母欣贵姬再行追封,为从二品昭媛,以示哀思。
夏云姒在她被接至许昭仪宫中当日带宁沅一道前去看望,粉雕玉砌般的小姑娘原正依偎在许昭仪怀里乖乖吃双皮奶,听到脚步转过头,见了哥哥便再坐不住,挣扎着从许昭仪腿上滑下来“哥哥”
“嘻,淑静”宁沅蹲身把她揽住,淑静小嘴扁了一扁“不住一起了”
意思大约是以后不能和哥哥住一起了。
宁沅摸摸她的额头“没关系,哥哥可以常来找你玩啊”
夏云姒与许昭仪相视一望,心下俱是感慨万千。
对淑静,她们总归是算计多了些。可宁沅待淑静,或许亦有几许宫闱心计,但终究还是兄妹之情居多。
宫里头,大概也只有小孩子间还能有这样的美好了。
九月一转而过,到了月末,山中便已很冷了。
而后又翻过半个月,十一月中时,和贵姬终于在这个还算和暖的午后有了动静,太医与宫人们忙忙碌碌一下午,到傍晚时喜讯传来。
母子平安,母女也平安。
“哎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好命数,这才进宫多久便生了,还一生就生个龙凤胎。”连顺妃提起这事都颇是惊叹,含笑思忖道,“和贵姬貌美,两个孩子必也都漂亮。便盼着他们能让两国更加和睦、为百姓谋福吧。”
紧跟着就是晋封的旨意,两个孩子平安降生,且又是龙凤胎、是少见的大吉征兆,令和贵姬直接从正四品晋至从二品昭容,位列九嫔。
在和贵姬刚出月子时,洛斯前来朝贺的使节便到了。使节为大肃带来了贡品无数,亦有许多珍宝献与和昭容,贺她顺利产子之喜。
使节觐见那天,夏云姒恰在清凉殿中伴驾。听说他要见人,她就懒在了寝殿中,吃着膳房新炖的红枣银耳羹暖身。
外面相谈甚欢,时有笑声荡进殿里,彰显两国和睦。
不过多时,却听那使节又道“我们国王陛下还特意吩咐,说让我们面见窈充华娘娘,谢她对和昭容娘娘的百般相互,不知方便与否”
寝殿中,夏云姒执着汤匙的手顿了顿,侧首看向殿门。
正殿中,贺玄时一哂,侧首吩咐樊应德“去请充华来。”
于是一转眼,寝殿的门便开了,樊应德绕过屏风,躬身“娘娘,洛斯使节想见您,皇上请您出去一趟。”
夏云姒看过去,面上写着费解“见我做什么”
樊应德赔着笑“谢您从前对和昭容的恩。”
“那是我乐意,何必这样麻烦。”她边说边轻扯哈欠,倒是提步往外去了,只是脸上尽写着对这样的交往的不耐。
她自要不耐才好,就是到了使节面前也不能显得太过热情,否则倒教人一眼便看出她是要谋得什么。
十余日后送走使节,圣驾终于踏着渐近的年关,赶回了宫里。
空置了大半年的皇宫这才有了年味,一夜之间便热闹起来,春联窗花处处张贴。
夏云姒回来后便迁了宫,搬离庆玉宫,做了永信宫主位。
含玉与她一同迁了过来,周妙仍留在庆玉宫里与许昭仪同住。
她便也趁着过年写了两副春联,一副自己贴在延芳殿门口,一副写给含玉。
宁沅近来也不必读书,在她写对联时,他便无所事事地支着额头在旁边看。看到最后,他评价说“姨母的字跟母后可真像。我看过母后留下的字,一模一样的。”
“姨母的字就是同她学的呢。”夏云姒莞尔,写罢手头的对联又取了张方纸,端端正正写了个福字,递给宁沅,“拿去贴在你的房门上。”
宁沅一哂“好,但今年还有压岁钱吗”
“有的”夏云姒笑出声,宁沅正也一笑,小禄子忽而进了殿“娘娘。”
夏云姒看过去“怎么了”
“这锦华宫庶人苏氏,也不知突然着了什么魔。”小禄子眉头紧锁着,“打从圣驾回来便闹了起来,说有要事要禀,还说事关国运。皇上原不肯见,可太后耳根子软,许她出了锦华宫,现在正在紫宸殿上长跪以求面圣。昭仪娘娘怕是对您有所不利,差了人赶来知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