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一切都是无声的安静。
她每天都在看悲喜不同的默片,好像也是这份敏感,让她有了艺术方面的天分。
听不到声音,让她更能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任何事情,都是有好有坏,心情倒也平静下来。
忽然她脑袋被人拍了拍,是掌心先落在她发顶,然后掌心不动,只有几根手指缓缓抬起再落下的轻拍着,像在拍婴儿宝宝。
她对触觉敏感,当温热的掌心落在她头顶的第一刻起,她就知道是哥哥来了。
当喜欢的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面前时,那是一种无以言语的喜悦,惊喜到想跳起来。
但是她强忍着心里的愉悦,冷静地一点点仰头看他,男人穿的休闲,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下来,在他头发和脸上深深浅浅晃着光。
她弯起唇角,用嘴型叫着人,“哥哥。”
笑笑坐着,商君衍站着,他居高临下地垂眼看她,眼神晦暗不明,好似有想要教训她的意思,也好似一切情绪都已经随风飘散,只是想过来拍拍她脑袋打个招呼而已。
因他的深沉冷静,笑笑心里的喜悦变淡了些,转而变成心虚,毕竟那天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那次是光明正大的说话不算数,此时碰面他又好像是来找她算账的,她紧张起来。
于是仰起头,讨好地冲他笑了又笑,手语说:“哥哥,你怎么来了?哥哥今天特别帅。”
商君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没跟她说话,放在她头顶的手,缓缓下滑,落在她左脸上。
接着用力一提,把她脸蛋给捏起来了。
笑笑疼死了,鼓着脸拍打他放手,商君衍捏了好半晌才放手,蹲下来,又捏她鼻子。
喘不上来气了,笑笑放下画笔去踹他,商君衍忽而一笑,松开她,嘴型轻动,回答她说:“因为想你了。”
笑笑所有动作静止了,心底的欣喜也绽放开来。
她的世界里无声安静,感受不到这公园里的其他任何人,只能感受到面前的他,他无声地对她传达这一句,他说他想她了。
好想给他回应,也对他说,她想他了。
余光看到一只小宠物狗欢快地跑走,她都忘记狗汪汪叫具体是什么样的声音了。
听不到。
笑笑收好自己的情绪,翻出理智,佯装着没看懂他说的那三个字,若无其事地问:“哥哥自己来的吗?燃燃来了吗?”
商君衍微闭起眼睛,被她气得不轻,再睁开眼,屈起手指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画你的画吧。”
笑笑狐疑地眨眨眼,意思是你不走吗?
商君衍斜睨她一眼,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左后方,一副用动作代替回答,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公园不是她家的,总不好严词赶他走,笑笑只得捡起扔掉的笔,继续画画。
板凳太矮,商君衍屈腿不舒服,长腿前伸着,抱着胳膊,好似漫不经心地望着公园里的热闹,却也是无声无息地陪着她。
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有那么一瞬间,笑笑想,虽然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这样的陪伴,好似比那些面对面坐着只玩自己手机的情侣要更心有灵犀一些。
那些玩手机的情侣偶尔说句话,题不对路草草收场,而她和商君衍不需要说话,就有一份温柔在两人周围环绕着。
她努力劝说着自己,她不能开口说话,也是有好处的。
这样会不会有一天,就能说服自己,她可以站在商君衍身边,陪他到很久。
画了一会儿,旁边伸过来一支冰淇淋,他手掌宽大,衬得脆皮甜筒都变小。
笑笑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哥哥。”
说着就伸手要接过去自己吃。
商君衍没给,甜筒递到她嘴边,喂她吃,“你画画,我喂你。”
这怎么可以,笑笑还是想自己接过去吃,“我吃完再画。”
商君衍把甜筒拿走了。
笑笑也急了,抓他胳膊,满眼求着给她吃一口。
冰淇淋在眼前,还不给她吃,这是对女生的变相暴力!
商君衍的脸忽然凑了过来,说了句挺流氓的话,“不让我喂你,我就亲你,信不信?”
笑笑觉得他裸模这种事都能做出来,她信他真的会乱来,连忙张嘴,同意让他喂她吃。
她张嘴,商君衍却又将冰淇淋拿走了。
笑笑张着嘴抬头瞪他,商君衍好笑地揉揉她脑袋,再次把甜筒放在她嘴边,“不逗你了,你吃。”
这次如愿以偿吃到口中,有很香的奶油味。
冰淇淋也很甜,有点沉溺。
(2)
笑笑这个周末要去调试助听器,近来助听器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听到的声音比之前多了杂音。
戴助听器改变声音信号频率,让听力弱的人能听到声音,但她是小时候生的病,这让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