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想抬起手来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看错了。
秦炎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 跟刚才被众人包围中的他一模一样, 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神色沉稳而温和。
“你的裙子上可能沾了一点红酒。”秦炎侧了一下头, 但并没有去看她的裙摆，而是看着她的眼睛，眼里透着细微而礼貌的笑意，“在你身后裙摆上，可能注意不到。”
顾惜惜心里一惊，她下意识的转身去看，果然看到一点红渍, 如果不知道是红酒的, 应该一眼就会觉得那是生理期到了……
“呀。”
顾惜惜脸色猛地一红，这位置也太尴尬了。
也幸好不是特别显眼，不然江宁也不会没有发现提醒她。
被人看见还是小事，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 那她就完了。
“秦……秦老师，不好意思。”
顾惜惜一开口就有些尴尬，秦炎对于她来说是娱乐圈的前辈，可两人又不是同一个公司旗下, 所以她纠结了一下也只能这么喊。
“裙子很漂亮。”秦炎微笑了一下，说：“虽然很想把外套借给你, 可是应该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有助理跟着吗？让她送个外套过来再出去吧。”
“谢谢你。”
“不用客气。”秦炎朝她点了下头, “下次小心些。”
顾惜惜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过头，“等一下……”
她没有想到转身看到秦炎停留在她不远处的位置，头微微侧着，似乎想要转头看她。
顾惜惜的声音一下子卡在嗓子里。
见到以前最喜欢的演员，她是不可能不紧张的，她看到秦炎似乎想要转身，可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有别人出来了。
秦炎走了出去。
顾惜惜松了口气。
可惜了，又没要到签名。
“现在有好几个广告商都想找你合作，我目前筛选了一下，定下两个广告，一个乳品饮料，一个运动鞋。”江宁说：“这两个都不错，不过这边还有一个更好的资源，就是看你愿不愿意拍了。”
“能赚钱就行啊。”顾惜惜说：“什么广告？”
江宁说了一个品牌的名字。
顾惜惜瞪大眼睛，“这么一个大牌会看上我？”
“你的脸本就很有辨识度，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以为你是混血儿呢。”江宁伸手掐了一把她的下巴，“关于你的出身都出现十几个版本了。”
说顾惜惜整容的有，混血儿的有，家境富裕的有，后台强大的也有……就连她的出身都有人在编故事，这些几乎是每一个爆火的人都会经历的事情了。
顾惜惜刚想上网查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内衣品牌，让我去拍内衣广告？”
“对。”江宁的视线从她的脸缓缓下移，“国内的模特，你算是有料的了。”
顾惜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
模特界胸前有料的很少，她的胸以前也很平，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发育了一些，所以江宁说的话是没错的，在模特里面，她的身材已经算是相当有料的了。
只是内衣广告？
别说她自己本来就不拍这么暴露的，原森也不会允许她……
想到这里，顾惜惜顿了一下，无所谓的说：“可以啊，又不是□□，也不是不能拍。”
江宁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你确定可以？”
顾惜惜想了想。
她的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她曾经有一次被安排到一个内衣秀上，当时她还不知道那是要穿着内衣走秀，直到到了走秀会场看到衣服的时候才知道，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她那时候因为父亲生病，还没毕业就想赶快赚钱，才踏进模特的行业没多久就被高琳签走，而高宽高琳两个人对模特的管理又十分严格，不可能出现模特不想穿什么衣服就拒绝工作的情况出现。
她那个时候又紧张又有些惶恐，比起那些成熟的模特，她连稍微暴露一点的衣服都没穿过，就偷偷在换衣服的时候给原森打电话。
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确定跟原森在一起，可已经逐渐习惯了依赖这个男人。
“……原先生？”
“怎么了？”原森可能是察觉到她语气不对，说：“你在哪里。”
“我在换衣服的地方，我马上就要跟其他模特一起上台了。”
原森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她踏入模特行业，可她那个时候已经跟高宽签约了，更何况，原森还不是她正式的男朋友。
“出什么事了么？”
“我穿的衣服可能有点……”顾惜惜拎起那条红色的内衣，光是想象自己穿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脸红。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要穿着内衣去走秀，于是只能委婉的说：“可能有点暴露呢，琳姐又管的严，我有点紧张。”
原森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