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持续平稳飞行着。
赵清嶺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程彻还睡着。
包厢里只有一盏睡眠灯。
昏暗地正打在睡着的人脸上,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好看唉……
赵清嶺忍不住欠身起来,眯起眼睛,整个人不要脸地凑过去凑得超级近,认真看他的睡脸。
……
重逢半年,正式在一起三个月。
同居也都同居了,天天睡在一张床上。
无数个晨昏,说起来像这样偷偷看到程彻安静的睡脸,也早就不是一次两次。
为什么,始终都看不够?
又为什么,他家彻彻总是能那么让人心动的好看?
赵清嶺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看程彻的脸。
不仅爱看,而且每一次这样细看、描摹时,都真心觉得自己走运。
真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年,都没有别人发现程彻这么个超级大宝贝。
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高中时的自己,究竟又是为什么会对这样一张极端诱人的脸视若无睹的。
赵清嶺按说,这辈子见过的帅哥也不少。
可惜绝大部分都是第一眼惊艳,之后越看越乏味。
从来没有觉得谁像程彻一样帅得低调奢华有内涵。乍一看并不怎么显山露水,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让人觉得帅到惊心动魄、天上有地上没有!
眼前,睡着的程彻摘掉了黑框眼镜。
他戴眼镜时和不戴眼镜,其实给人感觉长得并不太一样。
黑框眼镜加持的程彻,更偏向于浑然天成的优等生禁欲气质。低调、内敛、稳重。
……总让人忍不住就想要逗逗他。
在大庭广众下突然牵他的手,或者偷亲他一下什么的。
让他从那种一本正经的严肃里骤然炸出毛来,露出不一样的慌乱。
当然,每每这种时候,赵清嶺总会被愤怒的程彻追得抱头鼠窜,并在回家之后接受严肃的训话,可下一次还是要乐此不疲继续手贱。
像这种无聊的游戏三个月来玩了一遍又一遍,一想起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睡着的时候的程彻,则会把眼镜取下来。
没有了黑框的遮挡,更能看清他端正的脸。
程彻的五官除了高挺的鼻梁之外,其它其实算不上多完美——皮肤不白皙也不细腻,嘴唇也偏于黯淡无色。眼眶更是略微深陷,还被眼镜架常年压出来了淤青的小凹痕。
加上劳累熬夜的痕迹,整个人常常会显得憔悴、气色不好。
但,就是这种微妙的小疲劳、小脆弱,偶尔的小阴沉。
……对赵清嶺来说,才他妈是真的要命!
就,谁喜欢完美啊?
谁喜欢皮肤细腻、身娇体软、唇红齿白?
谁他妈爱喜欢谁喜欢去,反正赵清嶺是看了就烦!
拜托,天生的红唇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本来没颜色,得被他咬红、咬肿,才比较有成就感?
同理,天生就身娇体软还有什么玩头?
非得像他家这个一样,能他妈暗恋你十年到头一句话都不说,表面上无波无澜内里固执得像一头野驴——这种男人撬开他的壳,rou躏他让他哭出声,才他妈的叫带劲!!!
身体里的血,莫名随着妄想开始沸腾。
……突然,就很想找个什么机会,惹他,欺欺负负他,然后真的狠狠蹂lin他、弄哭他!
然后再好好哄他、疼他、宠他。
“……”
艹!!!
糟糕糟糕糟糕!赵清嶺瞬间有些慌,赶紧拍拍脸颊自我反省——他这是怎么回事?终于要犯病了吗?
压抑了那么久的神经病,终于再度病发?
但是,就算再怎么神经病,也不能去欺负的彻彻啊!
就,忍住啊,千万别!
彻彻那么认真、那么钻牛角尖的人,欺负他他是一定会受伤的!
他明明那么爱他!
说好的真爱战胜一切脑残呢?
……
然而,古人又云,脑残无药可医。
赵清嶺正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中,空姐过来问:“先生,喝点什么吗?”
赵清嶺赶紧点头,他急需酒。
一醉方休。
拿过酒单,随便找个名字古怪的红酒点了一杯。隔壁座位接着把空姐叫了过去,也点了酒,貌似还恰好和他点了同款。
赵清嶺下意识往那边看过去,四目相对。
“靠!”
“啊,赵清嶺?你怎么会……真他妈倒霉!”
声音不大,却吵醒了睡着的程彻。
本来回忆的梦境挺甜美的,他揉揉眼睛,不情不愿地回到现实:“嗯,清嶺,快到了么?”
“没事,还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