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前后的位置上争议本来就很大,负责阅卷的考官各执一词,初排名是主考定的,后来得知九十九是赵大,他们怕惹一身骚提起来一百零一其他考官也没意见,两人之间谈不上有多大差距,看卷子差不多的。
说白了,哪怕没有避嫌这一说,赵大中或者不中都在主考的一念之间,中了占运气,不中也不算冤。
虽然没明说,赵姑爷听说他最初排九十九就有数了。
要把人从七八十上面撸下去还需要好生商议,九十九和一百零一能有多大差别?取谁不是取?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这卷子毕竟不像后世能一题一题明确打分,同样一篇文章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不过尔尔,你说你是凭实力,哪怕把答卷拿出来给世人看,恐怕还是没法服众。
赵姑爷倒是很理解主考大人,想着老大实力在这儿了,等三年,下届一定没问题。
他回去将这事告诉赵大,赵大胸闷得厉害,就一个想法凭什么呢?
家里劝也劝了,看劝不过来只得先为赵二打算,老大是落榜了,老二跟着还得上京城参加会试呢。
北上这一路,乔氏看大姐兴致不高,问她怎么的?咋儿子中举人了还不高兴?
钱大姑才把这事说给她听了。
乔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看弟媳妇懵逼,钱大姑道“我倒不是气主考为避嫌让老大落榜,只是担心老大钻牛角尖。他前面两届都落了榜,这次抱着很大期望,本来要是考得不好没取上还好受些,是这样他心里太难过了。我出门前就在劝他,他嘴上说知道了,心里瞧着有些怨气。”
“世上就是有很多无奈的事,想开一点好。我不是说风凉话,你想想嫃嫃,前头遇到的倒霉事还少?撑不过去你就栽在那里,撑过去了后头会有好事情。”
钱大姑点点头,说“是这个理。”
乔氏又道“其实凡事都是公平的,大外甥会被避嫌,因为世子是他表妹夫。她大姑你别忘了,占着这层关系不是只会吃亏,后面也是有好处的。别人考上进士或者同进士还可能遭遇不公,咱们家不会,他努努力下届表现好了,考上举人进士,后面的路就通畅了。”
既然得到这个好处,避个嫌不过分吧?
乔氏这一席话说到点子上了,钱大姑听了懊恼得很“我就没想到这儿,要不早给他劝服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也别太着急,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再说这也不算是坎儿,大外甥还年轻,三年等不起吗?”
乔氏跟钱大姑在说这个,前面那辆马车里赵二跟钱宗宝则在畅谈未来,两人聊到会试上,赵二对表弟很有信心,他自己不是谦虚,打的就是来见世面的主意。
这几年听人吹嘘太多,那些话他都能背出来了,还没亲眼见过王府的气派,这回有机会了。
他们十月份动身,计划在年前抵京,钱玉嫃算着也差不多是那时候,她冬月里就安排人将王府客院收拾出来,至于说钱宗宝读书时住的那处院落,扫了灰也扫了雪,抬了炭火过去,别的没管。
这么搞自然是为了留下娘亲,不说住个月,在王府这头过个年总是应该,把人撇在一旁冷冷清清的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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