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说完她又抬腿,大伯娘吓得急忙躲闪,二伯娘也去拽她,劝道,“箱子那么轻,怎么有宝贝,我们走吧。”
“你怎么知道箱子轻,你又没拎。”
“要都是稀奇宝贝,箱子肯定很沉,地上泥湿,底下的轮子早该沉下去了,可你看那轮子,跟水上漂似的。”
柚子看了一眼二伯娘,没想到她还有这种观察力。
大伯娘怕柚子发狠,地上又都是泥,她架不住那些村民的指指点点和讥讽,这才决定起来。人还没动,就听见有人往这边嚷叫,不就是自家丈夫的声音,她当即哭了起来。
“徐柚这个天杀的推我踹我!”
薛大一听,火冒三丈就要上去揍柚子。手刚抬起就被赶来的裘四叔拦住了,“别冲动,都是一家人,在这里打架让人看笑话,进去,都进去。”
薛大叫道,“她都不怕丢人,我们怕什么,长辈还怕她一个晚辈?”
薛二也骂道,“你奶奶刚死你就造反了,滚出薛家,薛家没你这个人。”
柚子懒得理他们,拽起箱子拉杆就要走。一会她又停下动作,眉眼一抬,“我本来想安安静静地走,可你们非要闹,好,那就闹吧。”
“什么意思?”
柚子说,“老宅在修路的规划圈里对不对?那好像可以赔不少钱吧。可惜,补偿款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了。”
一提到钱众人都精神起来,大伯娘说,“这房子是老头子留下来,我们都有份。”
“可在十二年前,爷爷就留了遗嘱,在他和奶奶过世后,房子和房子里的全部东西,都归我。”柚子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陈旧的纸张,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是爷爷的遗嘱。”
薛大薛二伸长了脖子一瞧,确实是遗嘱,字迹也是老爷子的,“老爷子什么时候写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是假的。”
“当年爷爷病重,你们一年不来两次,当然不会知道。是真是假,你们可以找律师看看。”
薛家人丁单薄,到了薛老爷这,就独他一脉。当年土改,镇上便将薛老爷子登记为户主。
薛家两兄弟没料到柚子手上会有这种东西,满心以为在老太太过世后,老宅就归属他们了,没想到到嘴的肥肉竟然变成了苍蝇。
柚子轻笑一声,提着行李箱折回,不走了。
“没有我的签字,你们谁都别想动它,一块砖头都不行!”
大门“砰”地紧闭,将喧嚣全都屏蔽在外面,任薛大他们怎么敲门叫骂,柚子就是不开门。
过了半个小时,外面安静了。
吵的人走了,看热闹的也走了。
只有裘四叔在外面说,“柚子你要记得吃晚饭啊。”
坐在大堂小板凳上的柚子摸了摸鼻子,应声,“嗯。”
一会裘四叔也走了。
老宅里外恢复了往日平静,柚子回头看那一堆祖宗灵位,奶奶的牌位十分显眼,因为是刚做的,新木容易认,还正挨着爷爷。
柚子托腮看了半晌,说,“爷爷,你当初生的是两块叉烧吧。”
话音刚落,老宅传来低低笑声。
柚子一顿,竖起耳朵要细听,那笑声却没再出现。她咽了咽,立即半捂住眼睛往房里挪,“天地神灵莫怪,我没想要看见你们,看不见看不见,不要出来吓我,也不要又来找我帮忙,我真的胆子小,再见再见,晚安。”
她一顿念叨,飞奔进了房间用力把门关上,一头扎进被窝里。
外面又有幽幽笑声,听得柚子心都揪紧。
怕着怕着,柚子就渐渐睡着了。
她梦见了爷爷和奶奶,还梦见了她爸。
爸爸在梦里很精神,朝她伸手,要牵她过小溪流。
谁想她刚迈步,那溪流就变成急流,瞬间把爸爸卷入湍流中。她急得大喊,岸上的人也大喊。
“失火了!失火了!!”
失火?柚子皱眉,叫反了吧。
“失火了!失火了!!”
喂,明明是大水冲龙王庙了,失什么火。
“失火了!快救火!柚子你在哪?”
突然涌入鼻腔的浓烟将沉睡的柚子熏醒,她猛地睁开眼,窗外已经是火光一片。
她愣了愣神,连鞋子都没穿,打开门一看,外面到处都是火,浓烟滚滚。她停了片刻,果断捂住鼻子朝狭窄的长廊走,那边烟火最少。
老宅除了一个大正门,左右还有两个小门,这会小门都已经聚集了人,柚子一出来,众村民就松了一口气,齐刷刷上前去将她拽得远远的,像那火会咬人。
从正门救火闻讯赶来的裘四叔快步走过来,又急又气,“老宅起火了,你怎么睡得这么沉,四叔差点以为你……”
柚子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就好,这宅子怕是没救了,都是老木,要不是刚下过雨,只怕转眼就烧没了,唉。”
柚子回头看着那座冒着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