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走路之外,不能说话也是曹祤的糟心事之一,尼嚎,草鱼这些词他每天都要偷偷练习,终于在不久之后发现自己能咬准字音了,感动的是痛哭流涕。
发现自己能正常说话以后,曹祤做第一件事,就是就在曹玺抱他的时候叫了声祖父,这可把曹玺高兴坏了。因为长相端方(其实就是高冷脸),平时又不苟言笑,在身边的孙子孙女都有些怕他,平日里也不甚亲近。
曹祤第一次说话喊的是他,这让他惊喜非常,抱着曹祤就出了书房,到正在午休的曹孙氏面前一阵炫耀。
直到曹祤又叫出祖母这事才算完,曹祤对此默默吐槽,幼稚,自此之后,曹玺倒是对曹祤多了几分这是自己孙子的感觉。
而曹祤又不真是小孩子,曹玺的情绪变化感觉的一清二楚,暗自感叹,这声祖父没白叫!
姚佳氏在抓周宴之后被自己婆婆警告,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转眼已是康熙十一年正月。
过年的气氛相当浓烈,到处都是喜庆异常,福字更是随处可见,曹祤借着过年还小发了一笔,曹玺曹孙氏还有那位看他不顺眼的二婶,在这方面都是相当的大方。
之前两年他还太小,这些东西都是周嬷嬷代为管理。而今年,过年荷包一到手,曹祤就舍不得撒手了,真金实银的东西,拿着相当有感觉,现过年有哪家是直接给金子,银子的?
突然收到一坨金子,曹祤顿时感觉多了不少安全感,说白了,钱能给人带来安全感,而现在的他,心里老是有种隐隐的担忧,这个世界属于他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
曹玺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但吃年饭时有曹祤和姚佳氏的儿子曹顺陪伴,倒也不显得冷清。
曹顺也不过才五岁,很是喜欢拉着曹祤玩,总是奶声奶气说“我是哥哥,你要叫我哥哥”,不过曹祤自然是一次都没有让他得逞。
这天饭后,曹顺拉着曹祤玩着新玩具九连环,曹玺看着有趣,在一旁逗着他们,孙氏和姚佳氏坐在旁边闲聊。
曹祤一遍假装专注的玩着玩具,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几人的聊天,曹孙氏对着曹玺道:“前几天寅哥儿的信上说,太皇太后身子有些不好,太医建议去温暖些的地方养着,皇上已经决定启程去赤诚汤泉,现下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吧。”
曹玺站起身,也在一边坐下:“这信在路上都走了几天,现在恐怕都到了,太皇太后这两年身体都不是很好,这次那位亲自陪着去,估计也是怕有个万一。”
曹孙氏点点头,姚佳氏接过话茬:“我家中来信说,去年惠嫔娘娘诞下的五阿哥,已经被赐名保清,现在皇宫中只得两个皇子,那拉家怕是要开始走动一下了。”
保清,历史上那个大阿哥?九龙的老大,曹祤握着九连环的手加重了力道,一时间有些发愣,这样算的话,那个便宜哥哥承祜是什么时候过世来着?
曹顺见曹祤拿着九连环半晌没动,上去接了过来,小大人似的说:“这个很简单的,你真笨,来,我来教你。”
曹祤顿时感觉心碎了一地,瞬间将自己那个便宜哥哥的事忘在了脑后,这熊孩子,会不会讲话。
曹玺几人看到这两人的互动,都笑起来,兄友弟恭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事。
坤宁宫中,太医院留守的太医们轮流为二阿哥承祜诊着脉,赫舍里满脸焦急,心疼的看着这两天已经明显瘦了一圈的儿子,不停的用毛巾擦拭着他满是冷汗的脸。
“怎么吃药之后,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太医们对视几眼都缓缓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办法了,院判何济有些踌躇的上前回道:“回娘娘话,二阿哥本就身体虚弱,这次病,病因不明,高烧不退,若是这两天退烧,便无大碍,若是一直这样便危险了...”
太医到这时候也是破罐破摔了,横竖这二阿哥若是治不好,等皇上回宫他们都是要治罪的,倒不如跟皇后娘娘明说,皇后娘娘贤惠,说不定还能捡一命。
“废物,你们这么多人都治不好二阿哥,要你们有什么用!”
“请娘娘恕罪,臣等无用。”太医们左一个又一个跪了一屋子。
赫舍里的心却是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三年前她的小儿子离她而去,她没能阻止,如今,又要看着承祜离去吗?
赫舍里抱着承祜:“不要离开皇额娘好不好,你最乖了,你不是想跟皇阿玛去温泉玩吗,等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皇阿玛好不好。”
“还有你乌库妈妈,她最疼你了,你肯定是舍不得她伤心的,承祜......”
十几天后,有个仆役打扮的人急急忙忙进入江宁织造府侧门,表明身份后,管家直接将他带进了曹玺书房。
“小的见过老爷,这是寅大爷的加急书信。”
说完他从随身包袱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曹玺,曹玺示意管家带人下去之后,立刻打开了信件,信字数不多,但是内容却让曹玺心惊:二月初五,二阿哥承祜薨。
二阿哥的事情宫中第一时间传信给了康熙,但是暂时还没有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