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傅带着陆若华来到田地后, 立时有人迎了过来,对着萧太傅行礼道:“给老太爷请安。”
萧太傅点了点头, 然后指着陆若华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子纯安县主, 今日跟我一起劳作。”
“小的给县主请安。”来人听到萧太傅的介绍赶紧行礼道。
陆若华叫了起,便听到萧太傅对着她介绍道:“这是此地的庄头, 你叫他田庄头就行。”
陆若华笑着道:“田庄头。”
“好了,你们也都见过了。”萧太傅说完后对着田庄头问道:“今天庄户们都在忙着什么?”
“最近是春天,正是野草乱长的时候, 小的们都正在除草呢。”田庄头指了指正在忙做的庄子里的男女老少道。
“那今天我也带着你体验一下这除草,你可愿意?”萧太傅对着陆若华笑着道。
“能亲手体会农事, 自是愿意的。”陆若华道。
萧太傅看着陆若华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样子, 满意地点点头,让人给他和陆若华收拾一下, 便让人拿来两把锄头,一把递给了陆若华, 一把递给留给自己。
“这是除草的锄头?”陆若华提起手中的锄头, 问道。
“县主认识锄头?”田庄头听到陆若华的话,有些诧异, 想不到一位大户人家的贵女还会认识锄头这样的物件?
便是萧太傅也有些惊讶徒弟会认识农具。
陆若华看到两人诧异的目光,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镇定道:“从一本农书上看过一些, 不过我没有想到此物这么重。”
“县主没有做过农活不知道, 这锄头分好几种, 您手上的这一把已经算是轻的了, 那深锄才重呢。”田庄头只当陆若华是世家贵女,手上没有力气,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陆若华没有再说什么,跟在萧太傅后面除起杂草来。
春日的阳光并不怎么热烈,但是忙活了一上午,就算是陆若华这个在靖北侯的督促下练过一些武的人都觉得有些累了。
萧太傅并没有让弟子耕作一天的想法,到了中午的时候就让陆若华去沐浴更衣,结束了今天的体验。
春风看着一身尘土的自家主子,眼中都有些湿润了,心疼道:“县主您手都有些磨破了,萧太傅这也太狠心了,您可是女孩子。”她家县主从小都是锦衣玉食的,这一双手不知擦了多少润肤的膏药才有了如今的纤纤玉指,今日可好,这一双金贵的手除了半天的草,都红肿了。
“既然拜了师父为师,就要忘记自己是女子。”陆若华点了点春风的头道:“我应该庆幸,师父没有因为我是女子就对我放弃关于农事的教育,你应该替你家主子我高兴才是。”对于她来说,农事和她确实相离太远,萧太傅愿意带她出来进入农田,就是把她当作真正的弟子对待,教她真正的知识,而不是只讲讲书本上的知识糊弄她。
所以在这一点上,反而说明了萧太傅对她的重视,对她的用心,她应该感激自己这位师父。
“再者,师父又没有让我当黔首的意思,只是体验一下农事而已。”黔首就是农民,萧太傅只是带着她体验一下农事,让她明白农事的重要和艰辛,并没有让她自此扎身农田的意思。
“好了,别心疼了,手上多敷些玉蓉膏,等两天就好了。”陆若华沐浴后穿好自己带来的衣服,然后让春风给自己敷上玉蓉膏,便起身朝萧太傅那里而去。
陪着萧太傅用了些清淡的饮食,便听到萧太傅问道:“今日有何感觉?”
“农事辛苦复杂而不易。”陆若华对答道:“今日之后,定当明白粒粒皆辛苦的道理。”
“杜子美的诗确实讲述了农事的不易和粮食得来的辛苦。”萧太傅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是这些只要有感悟就好,却不是你应当去深思的,你知道你的眼光应该放在哪里吗?”
“应该放在如何治农上面。在其位谋其政,我不是黔首,自然不能只将眼光局限在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陆若华答道。处在什么位置就应该想自己该干什么事,她若是黔首,就应该想着怎么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种好,可是她不是,她的眼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