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听到长子的这个主意后, 震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脑子要是还这么不清楚, 就出去冷静冷静再回来见我。”
“父亲, 我知道错了。”宁远侯世子看到父亲震怒的样子,赶紧认错道:“我不过是一时气话, 您息怒。”
“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当初这个决定是你自己定下的,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宁远侯看了看长子, 教育道:“当初是你在阳城长公主和杨知之间选择了杨知作为亲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 你就应该看到这其中的风险。”
“父亲指的可是当时的杨知的调令还没有下?”宁远侯世子问道。
面对宁远侯世子的疑惑, 宁远侯却是摇了摇头,道:“就算是下了调令又怎么样?官员的任免还不是圣上一句话的事情。 ”
“我们这是错估了陛下的圣心啊。”宁远侯靠在椅子上, 幽幽道。
“父亲?”宁远侯世子听到父亲的话,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 这些道理他都懂。
“父亲是说杨知和我们的打算陛下已经都知道了?”宁远侯世子问道。
“肯定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宁远侯教训道:“不要以为陛下在宫中, 外面的事情任由我们分说。陛下的耳目众多,只要查清了, 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再者,前些日子博宇的事情,就已经让陛下知道博宇是大皇子一系的人, 我们私下里的那些小动作, 陛下也警告过我, 这些日子也疏远了我不少。”宁远侯提起这些, 就是一阵唏嘘,“可笑的是我和你一样,固执己见,想要通过博宇和大皇子攀上关系,又想要做着纯臣,陛下岂会让我等如愿?”
“恐怕在陛下心中,我们和大皇子的关系怕是摆脱不了了。”宁远侯想到之前做的那个脚踏两只船的决定,那个事情并不是长子一个人的错,是他和长子宁远侯世子一同定下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闹到了这个局面。
“这可如何是好?”宁远侯世子有些忧心地道:“父亲,您在朝中应该看得更清楚,陛下虽然对大皇子看重,但是对太子却更加看重,而且大皇子说实话,并不是一个聪慧的人。”宁远侯说到大皇子,就想起那天大皇子说的平妻的事情,越发觉得这位不是可以完全投靠的人。
“你说的对。”宁远侯对于长子的观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说实话,对于大皇子他也并不是很欣赏,“当初做出这个选择,不过是时事风云变换,在夺嫡这条路上,从来没有绝对一眼就能看出结果的,有时候越不看好的人,越容易上位。”
“所以选择大皇子,不过是给我们留一条退路。”宁远侯叹息一声道:“可是如今这条退路不仅没有让我们退成,反而成了催命符。”
“这怎么说?难道是陛下斥责父亲了?”宁远侯世子惊道。能让父亲说出催命符的话,可见是发生了大事了。
“陛下倒是没有斥责我,其实要是斥责我就好了。”斥责,最起码还能继续呆在官场,能被陛下斥责的人,都是因为陛下看重,要不然,陛下根本就懒得斥责。
“这几日陛下召见我,有劝我告老的意思。”宁远侯叹息道。
“怎么会?可是您会错了意?”让父亲这个礼部尚书辞官,宁远侯世子有些震惊。
“原也以为是我会错了意,毕竟我的年纪还未到非要告老的年纪,而且我在礼部的差事并无差错。”宁远侯世子抿了口茶,解释道:“但是我后来遇到了几位阁臣,那话语中显然是和陛下一个意思。我就是再傻,也能明白了。”
“陛下就为了这么一桩婚事,就让父亲辞官,那这朝中投靠大皇子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也不见陛下罢了他们的官?”宁远侯世子心中有些怒火,父亲官居礼部尚书,是宁远侯府官位最高的人,若是父亲离开朝中的话,到时候宁远侯府在朝中的势力将会大减。
“收收你的脾气。”宁远侯瞪了眼长子道。
“我不过是在父亲这里发些脾气,在外我绝对不会露出半点不悦来。”宁远侯世子也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刚才的话被传了出去,到时候陛下恐怕会对整个宁远侯府都不满起来。
“你知道就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