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比起没轻没重的言采,力度又刚刚好。在江满月背上哼哧哼哧踩了半天, 最后一屁l股墩坐了下来,压在他爹背上。
好累哦。脚脚酸,崽崽不想干了。
“不踩了不踩了,让你爹继续累着吧,爸给你吹吹。”
抱起儿子吹吹脚丫子,又给给揉了很久,言采忍不住问:“真的不需要我去帮忙吗?我看你挺累的。”
江满月翻身坐起来,捏了捏他的脸。
“不用, 要是你出面, 那就是超额完成任务。等完事后,别人都完成不了你的速度。而且,你之前给的那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农户能不能完全执行,以及时间。”
种菜跟养孩子一样, 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需要给与时间, 给与充足的照料。
“那好吧。”言采答应着,就是声音略显低落。
江满月扫见他略失望的眼神,立刻补充道:“采采已经给我帮了很大的忙了,没有你的帮忙,根本达不到现在的进度。你是最大的功臣,需要我给你一个送一面锦旗吗?就挂在咱房间里面, 写上功劳安可问,唯有采采……”
言采羞耻地捂住江满月嘴巴。
“够了,我不要听。太羞耻了!你住嘴。”
夹在中间的崽崽仰头,一会儿看看这个爹,一会儿看看那个爹,最后叹口气。唉,两个爹又把崽给忘了。他抓着言采的衣服,要下床。
小叔叔不忽视他……他找小叔叔去。
然后,崽崽就被提溜回来。
“儿子,往哪里钻呢。乖一点,睡觉了,天都黑了。”儿子被无情地抱回了床l上睡觉。
江满月穿上衣服下床,回到家到现在他还滴水未进。
“你去吃饭吧。饭菜都在厨房里给你备着,我先睡了。”言采打个哈欠,他早就困了。要不是江满月一直没回来,他等到现在,早就忍不住困意先睡了。
倒是儿子精神头好,下午睡了很长时间,一到晚上精神就特别好,扑着跳着,非要下去。被已经准备睡觉的言采塞回小毯子里,搂着一起睡了。
崽崽被迫睡觉,十分委屈。不过到底年纪小,乌亮的眼睛睁了一会儿,就无知无觉地闭上了,梦里面还砸吧砸吧嘴,发出呼噜呼噜像在喝奶的声音。头上两片小叶子合起来,随着主人一起休息了。
等江满月吃完饭回来,两个人已经都睡了好一会儿。他坐到床头,静静地看了很久,目光柔和。半晌,言采举起手拍了一下江满月大l腿。
“喂,你看够了吧。还不快睡觉。”盯了那么久,傻l子都能感觉到了。声音里有浓浓的睡意。
“就睡了。”江满月吹熄了蜡烛。
第二天,他到户部找到了京郊几个村子的农具发放情况。江满月拿着皇帝御赐的令牌,户部虽然觉得他手伸得太长,管到户部来,让人不爽,但因为皇帝御赐令牌,还是勉为其难地把账簿和名册给他查了。
说是勉为其难,其实事实上是诸多阻碍。户部尚书官位高高江满月几个等级,自然是看不上新人江满月的。何况这新人竟然还要插别的部门的手。
“这可是户部机密,不是谁都能看的。小子好大的口气。”尚书怎么会随随便便交出来。
江满月是皇帝面前的新任红人又如何,如此不知分寸,谁知道能留多久。伴君如伴虎,哪年哪月哪日,忽然成了刀下人头也说不定。
再说了,任他再受宠,官大一级,还不是要在他面前低头。
“皇上派你监督农田种植情况,好端端地,到我们户部做什么。这里可没有你能插手的事。”不插手别的部分事务可是规矩。
江满月收起一开始的礼让姿势,抬起头,冷冷地扫了尚书一眼。
“尚书大人,下官认为,为了和在下斗气,贻误百姓之事,毫无必要。”
“你!”尚书心一凉,绝口不承认自己被江满月那个眼神骇到了。
“既然下官没有资格让大人拿出名册及账簿,不知皇上有没有资格?”
江满月拿出皇帝御赐令牌,这块令牌就是预备着这种情况时使用的,“皇上说过,下官在执行任务时,见此令牌,如见亲临,任何阻挡的人都可以以大不敬治罪。尚书大人,确定要继续和下官僵持?”
尚书跪下行礼,极其不忿地将封存起来的当年的账簿取出。
上面写着三年前,朝廷曾将一批新农具下发,以此来更换原本的旧农具。而且,在十年前,也有一次新旧农具替换。
然而,到现在郊区村民依旧使用着十几年前的农具,那么那些下发的农具去了哪里?
想到那些生锈的农具,江满月深深拧起了眉毛。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他就不可能隐瞒下来,不久,皇帝也知道这件事。
摆在他面前的有户部这些年的账簿,还有村民的农具,生锈的锄头、耙、耕等等。
皇帝心惊后便是暴怒,这些年他从国库里拨了多少银子下去,结果换来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