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摸了把脸,我应该不算长得很恶心啊。他对自己的长相不是很有数,但是以前在末世打丧尸的时候,还有队友向他示好,所以应该不算是很丑。
怎么就令人作呕了。
静悄悄的不止是言采,还有身后的一群人。吉时都快到了,这怎么还不拜堂,司仪着急呐。可江大少爷的性子,他还真不敢贸然提起拜堂这件事。
江满月不说话,扶在轮椅上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雕花,面无表情的,只拿一双眼睛高深莫测地盯着言采。
目光清亮,身姿挺拔如松。
是个漂亮男人。
他不认识。
记忆中那个恶毒夫郎似乎与眼前的人长相相似,但绝不能和眼前的男人相提并论。在他面前,过去那个三流人物不过是沟渠里的烂臭蛤l蟆。
而他的身上则有着特殊的清风明月般令人舒服的东西。又让人觉得似曾相识。但江满月确实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他是谁?是谁指使来的?有什么目的?
江满月多疑,只觉得满心怀疑,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来历。是言家使的诈,还是二房的诡计,更或者是继母的阴谋?都有可能。
敌在暗他在明。不能打草惊蛇。
此时他既无法休习武功,也无法治好双l腿,正是羸弱之时。他决定按兵不动,好好观察一番。
原定的计划取消,江满月向朱华耳语。朱华一愣,他原本都安排好了。少爷让他做的事很奇怪啊,和二老爷的新姨娘芙蓉有什么关系呢。
言采也望着江满月,这个人他在医馆见过,原来就是江满月吗?不过他总觉得不只在医馆见过,还有哪里呢?长相这么出众,没道理会记不起来。
他们说这个人脾性很坏,看样子他对婚事也很不满意啊。言采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期待一下江满月当众发火取消亲事了。
如果不结的话就不用跳进江家这个火坑,可是他现在异能失效了,结不结好像都有点糟糕。
言采今日感想:儿女都是上辈子欠的债,哪怕是根草也一样。
“草”儿子不高兴地顶了顶。
言采:这个时候你不需要向我提醒你的存在的。
他心情复杂的时候,就听到坐在轮椅上的那个英俊的男人冷冷的嗓音。
“愣着做什么,拜堂。”
朱华一瞬间觉得少爷可能是夺舍了。
但也有可能少爷突然发现少夫人长得挺好看的。他没什么节操地想,少夫人这么俊俏,要让他拜堂他也愿意的。要是他能娶个这么好看的,就是男的也没有关系。
婚礼继续,红玉扶着僵硬的言采走上前站在江满月身边,他一眼都不敢往江满月那里瞄,机械地听着司仪说着吉利话。红烛红绸司仪,这样子好像真在结婚一样,让言采顿感压力。
末世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还有结婚这种事。当年和他一起活下来的三个人一个死在丧尸的手里,一个活到末世结束,最后死在实验室中。
他说:“我们这种人注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过着平淡的日子。你比我们幸运一点,你比较傻。”
如今他却要结婚,且已经有孩子了。
一拜高堂
江满月的双亲不在,江二伯觉得该是拜他了,哪知江满月的轮椅一转,朱华双手捧着江满月母亲的灵位走出来。
言采没见过这种阵仗傻了一下,江满月疏离的声音便传来了。
“拜。”
言采忙弯腰去拜。不仅是言采傻了,司仪都懵住,哪有这样的啊。江二伯心里恼怒,这小子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眼睛扫过宾客,已经有人议论起来了。
江二伯只能向众人解释:“小侄挂念先母,以慰其在天之灵。相信先嫂地下有知定能宽颜……”
江二伯没说完,江满月阴冷的眼神扫过去,看死人一样的。江二伯觉得自己可能在他眼里真的是个死人了。他闭上嘴,不再给自己挽回颜面。
收回目光,继续拜堂。拜了天地,最后则是——
夫妻对拜。
言采站着比江满月高多了,他一低头就看见江满月直而密的睫毛,便慌忙地把眼睛往脚下看。在这个人面前,好有压力啊,比打丧尸紧张多了。
就算是当年面对独自站在丧尸城中也没有这般紧张。
如果他的异能还在,这种紧张或许会减轻会化解,可现在他没有自保能力,这一嫁,就是拔了牙的狼进了饿虎的窝。
言采低头不安的时候,江满月却不动。只是打量着言采。打量的时间太久,久到言采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要不是异能暂时失效,他真想给江满月一棍子。让他跟着自己好好学一下礼仪规范第三课之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的。
半晌,江满月才把打量的目光收回,稍稍做了个拜的手势,手指刚好点到言采的手背。手背像触了电,心里一个激灵。
好在之后没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