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年收回视线, 冷不丁对上墙角骷髅黑洞洞的眼眶, 吓了一跳, 要说的话瞬间忘了, 双眼睁大,面露惊恐,指着对面:“这,这……”
“一个标本而已, ”郑合霜不甚在意的开口, “你害怕?你一个学医的害怕这种东西?”
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在郑合霜看来,既然走这条路, 注定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就算一开始害怕,几年学习生涯过去还害怕说不过去啊。
“啊?不,不害怕,”青年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 “就是突然看到被吓了一跳。”
毕竟把这种东西放在办公室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会做的, 任谁冷不丁对上一个骨头架子都会被吓到。
他的意思太明显了,就算没说出来,脸上明晃晃写着这些话,郑合霜笑了, “也就你胆子小,别人可不像你,会被这么个小玩意儿吓到。”
黎舒任他们把话题扯远, 眼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话题彻底带偏,他不轻不重放下手里的东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两人都看了过来。
黎舒指着桌上的计划书,又问了一遍:“说一下,你是怎么想到用这样的方案的?在此之前,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我叫方邵,W大刚毕业,”青年自己也明白他提出的这份计划书违背了一些底线,他不清楚黎舒的接受程度怎样,一时间拿不准态度,“我在学校时,有和老师研究过相关课题,也得到了相应的成果,我想,既然正常办法不行,不如剑走偏锋,或许能有奇迹发生。”
郑合霜显然是认同他这个观点的,“老板,他说的不错,我们也研究过他之前做的课题,确实可行。”
方邵无疑是优秀的,否则也不会破格被郑合霜录用,还参与进实验室最核心的研究里来。而真正知道这座实验室目的的,除郑合霜外,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他研究人员知道他们在这里的最核心目的是为了攻克一项遗传学上的疑难杂症,却不知道这是为了治疗黎家的掌权者,方邵现在才刚进入实验室,显然不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事。
“除了这个办法,你们没有其他可行的法子?”黎舒问。
郑合霜回答:“不是没有,只是比起这种办法,那些法子要复杂许多,最终的效果也无法确定。”
他明显是更倾向于方邵提出的方法的。
最后黎舒没松口,也没说反对,“这事先放一放,你们按原来的进程研究,这份方案在没有得到我的亲口允许前,就当它从来没有被提出过。”
虽是科研人员,有些弯弯绕绕郑合霜心里清楚,“没问题,之前和老板提过的那个孩子,老板找到了吗?”
黎舒:“在黎家养着呢,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老板……”事关重大,郑合霜蹙眉,那个孩子能起的作用太大了,他不希望老板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黎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过段日子我会把他带过来的。”
“这些事老板自己做主就好,”郑合霜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黎舒的想法,按下心里的焦急,“方邵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夹在一堆大佬中间,方邵压力山大,听到郑合霜的话,迫不及待起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城门失火会殃及到他这条池鱼。
人离开后,郑合霜亲自检查了一遍,将办公室的门关好,气势变得正经:“先生这段时间可有发病?”
“有一次,就在昨天。”这点,黎舒没必要隐瞒。
郑合霜:“和以往比起来,有什么不同?”
黎舒:“比以前每一次都要严重,发作时间也更长,期间有一半时间处于昏迷状态。”
郑合霜拿着一个本子,边听黎舒说,边快速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他头也没台:“克劳斯先生,先生昏迷的时候,有哪些症状?”
克劳斯一一说了,他那天晚上刚好有事不在,还是事后问了黎鹤渊才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枉先生对那小子这么好,知道感恩,对先生尽心,经此一事,克劳斯对黎鹤渊的评价再次上升。
越听,郑合霜眉头皱的越紧,在对待黎舒病情这件事上,他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恕我直言,先生,您的病情又恶化了,比我预想中还要严重一点。”
黎舒点点头:“我知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灵魂再怎么强大,也没法治疗好一具从根子上就坏掉的身体,就连1314给出的方案也是重换一具身体。所以他需要抓紧时间,在三年内,不,这具身体或许三年都撑不到,他必须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做一次全身检查吧。”郑合霜收起纸笔,黎舒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脱离他的预料,没办法简单判断了。
“好。”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来之前黎舒就有准备,若实验室里真有告密者,这次全身检查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论是对黎舒来说,还是对那个想要告密的人来说。
他们都等着这一个机会。
“你来安排,一切都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