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田宝军接到黄学文传呼,让在镇医院等着,赶忙临时请了个假,骑车赶到。
到了病房,妹妹妹夫都在,田宝军看着妹夫不善的眼神,忍了再忍没有发作,转身去了病房门口站着,没多久,小健和浩子两人一起带来了两袋水果和两盒保健品。
在病房里当着家人的面,小健扔给了田宝军三万块钱。
田宝军没推辞,接过将钱扔给了妹妹,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田宝军心中有些不安和忐忑,但想起昨晚吃饭的情景,有点赌气的想,复员回家的时候他和黄学文那几个战友都是同等条件,前几年学文、小健、浩子几人还都混得不如意,最近忽然摇身一变成了老板,自己十几年前就是派出所民警,干到现在还是个民警,凭啥别人就能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自己连给老娘看个病都得四处借钱?
内心甚至有点羡慕小健和浩子了,尽管在学文面前有点低声下气,可看打扮就知道这些天钱没少挣!真不想干这个警察了,跟着学文做生意去,咋整不比干警察拿的钱多?
不管那么多了,用都用了,等以后有了钱再还上,总之是治病要紧,而且他实在不再想看到妹夫居高临下的眼神。
……
古河镇派出所,于正进门,拿着文件递给秦山海说:“县局通知了,你和文斌实习期已满,去县局参加培训吧,为期一个月,包吃住。”
晚上,秦山海骑着自行车快到家的时候,单腿支地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犹豫很久,又装了回去。
停好自行车,推门进了屋,一眼就看周秀兰正在织着毛衣抹眼泪,
秦山海轻声问道:“娘,你咋了?”
周秀兰忙抹了抹眼泪,强笑着说:“大海,你回来了。”
秦山海心中明白娘肯定是挂念小河,劝道:“咋还哭了呢?小河在学校可比在家强多了,那边都是专业的老师负责教育,你就别瞎操心了。”
周秀兰拿起脸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把脸,说:“我知道,没事,没事,你想吃点啥,我给你做。”
秦山海掏着口袋,说:“随便吃啥都行,这是发的工资,给小河交了学费就剩下二百多了,我留点应急,这二百你拿着给家里用。”
周秀兰推辞道:“这月娘和小月都能做点手工,家里宽裕不少,这钱你留着花吧,刚参加工作花钱的地方多。”
“花不着钱,所里有食堂,睡觉有……休息室,你拿着吧。”秦山海坚持道。
“那好,娘给你存着,留着娶媳妇。”
“好,我都领……”秦山海连忙改口道:“都领……了奖金了这月。哦对了,所里领导通知了,我要去县局参加培训,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到时候我工资也该领过了,等我回来买好车票,你和爹去市里看看小河,省的你天天放心不下。”
“好,好。”
“对了,这个户口本你收好,所里登记完了。”秦山海将户口本拿了出来,想了想,却没告诉母亲真正的用途。
……
镇长刘启天在再次来到上河村村委会,把蒋贵叫了出来。
两人走在大清河边,刘镇长闲聊似的说道:“蒋支书啊,你是老支书,我是刚上任的镇长,肯定不如你了解上河村的状况,但是我这几天看了看问了问,上河村有不少家庭还挣扎在温饱边缘。”
“唉!”蒋贵叹气道:“可不是吗?刘镇长,你可能不了解,上河村就是山脚下的小山村,村口横跨一条大河,祖祖辈辈都是靠着这点土地,想出村就要坐摆渡的船,要不是年前建了桥,你过来一趟都不容易。”
刘镇长接着说道:“姜书记对你的印象不错,我才来几天就听他提过你,说你有主意,搞的那个织毛衣的项目不错,往后还要进行推广。”
“是我们村一个年轻人想出来的法子,我也就是帮着……”蒋贵话没说完,就被刘镇长挥手打断道:“你们这个程序,是有问题的,和提供资源的人有没有签订劳务合同?出了问题谁承担?雇人做工没有办理相应的合法手续,特别是账目,从中产生的利润就不是合法来源,”
蒋贵慌了,连忙解释道:“刘镇长,这些账都让会计记着呢,我个人可没动一分钱,前些天下雨,村里路上都是大水坑,我就买了几车路渣垫垫路,其他的都在会计那里,你要不信……”
刘镇长笑着打断道:“我说这些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这事是姜书记首肯的,有问题姜书记会跟你说,我的意思是这种模式短期看起来不错,但只要出事就麻烦!只是挣个零用钱,却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蒋贵苦笑道:“刘镇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咱们村人穷啊,就弄到这些工钱她们都乐得不行了,妇女地位直线上升,总归还是太穷了啊。”
刘镇长驻足远望,蒋贵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几天,我也没休息好,就考虑这个事呢,我为你们上河村构思了个方案,咱们村的优势一是地多,二是闲人多,最适合搞的是开发,想要改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