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都听说了吗,京城里又出命案了!”
“这么大的事哪能没听说啊,你说这才过了多久,又死了一个官,最近京城可是真不太平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那些人是犯了哪门子邪运了……”
……
晨光微露,百草堂里的洒扫下人们已经井然有序的忙活起来了,苏七还未推门而出便将几个下人的谈话听了个全。
又出了命案?这样的事换了往常她是不会去刻意关注的,但一听死的是个官,却又让她不由想起了之前曾在茶楼有过一面之缘最后莫名身死的那位何大人,以及最近她一直着人密切关注的庆安候。这些人事之间,会否有某种联系?
唤来翠萝让她去好生打听打听同命案相关的事宜,随后苏七以探访相府为由带着红萼出了门。
苏青渊答应让她留下,又听了她的建议准她暗中探访有关丞相府的事宜,倒是给了她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出门的机会,只是苏青渊却不知,她对那象征荣华富贵的相府压根没有半分兴趣。
“小姐,咱们今日去哪?”红萼素来是极喜欢出门的,上了软轿后她面上的笑意便没停过。
“富平街。”苏七轻飘飘吐出三个字,面上的神情却有些凝重。
她的时间并不多,一日不查清苏青渊此次来京的目的,她的心便有一日是高悬不下的。庆安候府防备严密,纵然她买通了牙婆手底下的仆从混入庆安候府,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任何要紧的消息,如此她只好从庆安候府中的老人下手。
红萼蹙眉思索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般开了口:“小姐先前让咱们的人调查在庆安候府干了多年活计的老人,其中有一位便是住在富平街,奴婢记得那人的资料,唤作周老伯,如今已是儿女双全,安心在家养老呢。”
“是啊,只不过咱们这次可不是明着拜访他。”苏七喃喃说着,只觉满怀心事萦绕心头。
过往苏七从未离开过江南,对京城权贵之事的了解多半是源自于书中,但她也并非不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的道理。这次同那周老伯接触,定要万分谨慎才好。
富平街倒是不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主仆两人已经到了街口,寻了借口甩开车夫和苏青渊派过来保护苏七安危的护卫,两人便直朝周老伯的住所而去。
“据查,这周老伯平素极少出门,咱们该怎么接近他呢……”红萼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然余光瞥见苏七淡然的神色时,她心里却是安定了不少。纵然此次要做的事情看起来颇有难度,但她相信有自家小姐亲自出马,难题自会解除的。
“周老伯的其中一子在富平街上开了一间茶楼,咱们便从此处着手。”苏七边说着,边示意红萼附耳过来,又在她耳侧低语几句,主仆二人这才快步朝前走去。
周老伯的住所倒是极为简朴,但苏七总觉得这是刻意为之,似乎,他并不希望自己受到过多的关注。
青灰色的矮墙、古朴厚重的大门、两盏花纹简单的灯笼,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切,红萼抬手叩门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下来。
“还说是儿女双全呢,怎么住所竟是这般粗陋。”红萼小声嘟囔一句,朝苏七望了一眼,见苏七并无旁的吩咐这才扣响了那张用肉眼看便知十分厚重的大门。
大门不紧不慢的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老人开了门后并未立即问话,只是睁着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打量着红萼。
“请问这里是周华周老伯家吗?”红萼笑眯眯的开了口。
老者的眼珠不紧不慢的转了几下,方才答了声是。
“那就对了,前些日子我家小姐将一块极其贵重的玉佩落在周公子的茶楼内,多番打听才知是有幸被周公子拾得。我家小姐出门多有不便,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寻去茶楼,却被周公子告知他将落在他父亲周老伯这了,这才上门叨扰。”红萼倒真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苏七适时的摆出满面愁容,应上老者打量的目光。
“我便是周华。”老者面色未有丝毫改变,顿了顿才道:“若真是如此,倒不是什么为难事。我儿可说将那玉佩落在什么地方了?”
“老伯,您真是好心肠!周公子本也是说要亲自来取,只是茶楼内生意实在太过繁忙,我家小姐也不愿因此事过度麻烦他,这才提议要亲自来您老这找寻。周公子只说是将玉佩放在……放在哪来着?瞧我这记性,小姐,您可曾记得周公子说究竟是放在哪了?”
苏七蹙着眉极力做出一副回想的模样,但眉头却是越蹙越紧,眼睛也愈发的红,“我,我也想不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你出门的时辰有限,那玉佩又是你的贴身之物,定是要即刻找回去的,可若是现在再去寻周公子,时辰定是来不及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红萼急得直跳脚。
“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在这等着,我去寻一寻。”老者说完话,却见门外的两名女子俱都已经哭了出来。
“若是夫人知道小姐丢了玉佩,定会打断小姐的腿。”红萼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