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玉点了点头,此时她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是愈发的小了,程黎风感觉这几日没见,她是更瘦了。
“是的,曾经在冬天掉过河水里。”
听到安玲玉这么说,大夫也放开了号脉的那只手,取出纸笔淡淡的道:“那就对了,气血虚导致头晕发汗,待老朽开几剂药汤吃下。只是这气血不足要长年累月的调理,日后吃东西也要注意,那些冰冰凉凉的就别碰了。”
听到大夫这么说,众人的心可都是搁进了肚子里。程黎风亦是如此,当他细看手中报纸的内容后,嫌弃的扔在了一边,走到床前只听娇娇软软的小人儿玩笑道。
“我就说了,没什么大事,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脸色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时日不多了呢。”
听到这么说,苏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竟反声呵斥了安玲玉一句:“小姐莫要胡说!苏玉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将亏损的身子补回来!好让小姐,让小姐替少帅生个白胖胖的儿子!”
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程黎风,没想到程黎风却是在看窗户外面的情景,听到她们的声音才转过头:“怎么了?”
安玲玉伸手轻轻的拍了苏玉一巴掌,气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声音还似刚来时那般娇俏。
“这丫头,竟是胡说八道。您可看了,我这没什么事,只是您再待下去,问题可就有了。昨日在安家可好?”
程黎风愣了愣:“我昨日在军营,安家许久没去了。”轻咳一声,又拉下了脸,和平常一样冷冰冰的补充道。
“安稳调理身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说完,竟一反常态的扬长而去,安玲玉有些莫名其妙,请苏玉将大夫送了出去后,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近几日她格外的嗜睡,许是亲戚来了的缘故。
第二天安玲玉依旧还是昏昏沉沉的。又将那大夫请了来,这才得知安玲玉昨夜竟是感染了风寒。
撷芳园的女主人病了,未免有些乱糟糟的。苏玉熬好了药便端了上来,一周未见的苏烈也跟了上来,见安玲玉如此憔悴,忍不住的问候了一声。
“小姐,您怎么样了?我听苏玉说您近日身体十分不爽利,要不属下带您去西医看看?总是这样不大好吧。”
安玲玉摇了摇头,裹紧了被子。抬头打量了一眼,苏烈瘦了许多,原本就大的五官现如今是更大了,显得有些狰狞。皱了皱眉头,她终是没问出口,只是跟着他的话道。
“我这样挺好的,没什么大事,那日可能是忘了关窗户夜晚着了凉,不碍事的,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苏烈听安玲玉还是在敷衍自己,以为是她怕去医院,便向前一步苦苦劝说着。
“着凉怎会这么久还没好?那些中医顶顶没用,我听说外头的太太小姐都去西医,要不属下还是带您去找西医吧?”
皱了皱眉头,安玲玉十分讨厌把话说三遍。更何况这已经说了不下三遍,怎么人人都觉得西医好呢,冷下脸来呵斥了苏烈一句:“胡闹,中医怎么没用了?西医再好,哪里有我们老祖宗流传的长久?我没事的,你来找我何事?”
听到安玲玉这么说,苏烈只好按下不提,拿出账本:“这个是客栈上周的账目,您看看。”
趁安玲玉看账本,苏烈继续说着客栈里的事情,不由得暗叹一句红泪小姐神机妙算,对她的崇拜更是增加了一分,原先对她心中爱恋,没想到竟被她发现。
苦苦想了一周,苏烈也终于明白安玲玉的苦心,最终决定将安玲玉如同心中的佛神一样远远的供起来,毕竟按照旧时代来讲,安玲玉本也可以算做官太太,要受人拜的。
安玲玉看账本很仔细,苏烈便也低声继续说着。
“……那郭娘子的确能干,账本井井有条,一点差错都没有。我按照您说的将合同给她了,也允了她10%的利润,她很是高兴,还要给您来磕头谢恩,我替您婉拒了。”
听的安玲玉直点头,接过了苏烈整理好的,郭娘子已经签好了的合同,大概的翻了翻,她淡淡的夸赞了一句:“账本的确很不错,你也做的很好。那郭娘子是个妙人,你且帮我留意。”
多余的话没必要去说,有些话点到为止。这苏烈虽不是一个多么聪敏的人,但她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如若还不懂,那就当她用错了人。
“这客栈前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一桩事,也不是发生了,是属下听到些风声。”这才是今天苏烈来的最重要的事。
这天,辅仁客栈接待了一桌子人。这些人很奇怪,都是一些没钱的泥腿子,靠力气吃饭的人,最奢侈的便是喝上一口廉价的烧酒,今日竟要了个二楼的包间,还点了许多招牌菜。
小伙计有些拿不准,恰好苏烈来看送来的菜品,便如数告知。“事出反常必有妖”,苏烈想起安玲玉所说的什么情报网,便让小伙计去忙别的,他一人盯着那桌。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荤菜,零星几盘下酒的凉菜,一看便是没有女人的酒局,围着坐的男人们都蔫头巴脑,裤腿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