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帅如此给程黎风脸面,但他依旧还是那丝毫不在乎的模样,见自己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指令也拿到,目的达到了,便起身扬长而去。
程大少和二少气的脸色铁青,但迫于程大帅的压力不敢有半句不爽的话,只是恨恨的捶了捶太师椅,程大帅翻看着卧底名单,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很快五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安玲玉那日送去裁缝铺的旗袍样式又是大卖特卖,一时间许氏裁缝店出的精品都是海城人人手中的抢手货,还有些“黄牛”倒卖旗袍,赚差价。
对面的裁缝店虽也出了样子差不多的旗袍,但总觉得缺了那么一点点韵味。而许可又特别擅长处理细节,每件旗袍虽然不是都经过她的手,但其余绣娘绣的差不多,最后的结尾都是她来的。
再加之许氏独特的标识,孔雀羽石所雕刻的凤凰胸针,许多人只愿意花大价钱买许家的旗袍,而不愿意去买别家仿冒的,人人都追求那一抹翠绿色的凤凰胸针。
深秋十月南方冷的像冰窖,安玲玉早早的就洗漱完钻进了被窝,只是还没有睡意,就着台灯看报纸,看到一切安好后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不对!
眯了眯美眸,安玲玉起身打开灯,细细的根据脑海里的密码将那平常的家里长短小故事中的信息翻译了出来:“名单有误,注意安全。”
安玲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微卷的头发有些毛燥,她随意的拢到脑后,快速的思考着。
外面突然变得吵吵嚷嚷,安玲玉心烦意乱的将报纸扔在一边,从窗户上着下面的动静,不知何时一辆小轿车停在院子里,大灯闪烁着,显然刚到不久。
蹙了蹙眉,安玲玉知道这是程黎风来了。除了他没人这么晚来,还大张旗鼓的,想想报纸上的信息,安玲玉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是怕程黎风怪罪自己吗?
疾步走到楼梯口就看到程黎风脸色苍白的和永文走了进来,一身简简单单的常服,黑色的长袍给他添了一分儒雅,莫名感觉像教书先生,平日里都是穿着军装,今日不知怎的换了。
“吵着你了?”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声音沙哑无比,安玲玉十分诧异,摇了摇头便裹紧身上的衣裳从楼梯上“噔噔噔”的走了下来。
“三少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安玲玉说着手就要去摸他,却是摸到一手黏黏糊糊的液体,嗅了嗅安玲玉脸色大变,是血。细细的看了看程黎风的后背,的确背部中间的颜色深上许多。
程黎风面不改色的继续上楼,只是声音却在安玲玉的耳中虚弱了很多:“去楼上说吧。”
安玲玉沉重无比的跟上了他的步伐,脑海里快速的思考着,今日只怕是和那报纸上的情报脱不了干系。
上午,程家。
程家大少二少两人坐在会议室,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是这几日程黎风所杀害的卧底名单上的人,这二人鸡贼的很,杀的正正当当的卧底都不放上来,专挑程黎风错杀的人。
但也不是少数,粗略数了数,足足二三十人。二少见程大帅和程黎风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便一股脑儿地朝程大帅告状。
“阿爸,这您可得替我们做主!明明我的那些属下清清白白,程黎风这样一闹,不仅让他们丢了性命,还让他们一直以来的忠心耿耿变成了笑话!”
一进来就被二少喷头说着,口水都快喷到他脸上,程大帅脸色难看极了,又失去了不少心腹,这场不小的“屠杀”只怕会引来社会上不少的谩骂,只怕程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又要变臭了。
听到程二少的嚷嚷,程大帅劈头盖脸的便骂了起来:“行了,吵吵什么!吵的我脑仁疼!黎风你确实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无辜枉死,定然是要给个交代的,不然怎能服众?”
后面的话显然是在偏袒程黎风,程大少垂眸转着核桃,勾唇冷笑不已,不过就是一个贱婢所生的儿子罢了,怎能够和他们这些嫡子相提并论?
若是在前朝,程黎风这种庶子见了他可都是要行跪拜大礼的!抬眸示意程二少拿出杀手锏后,他又垂下头,继续当他的默默无名的老大。
程黎风自然是将他们二人私底下眉来眼去看的一清二楚,他眼皮也没抬的冷漠道。
“有些人的确是无辜的,这点不可否认。但有些确实是卧底,我有证据,信不信在你,你敢说那些人全都不是卧底?”
说到后面,程黎风冷幽幽的眼睛也不眨的看着程二少,二少一时间竟被这冷寂的眼神吓到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他震慑住了,霎时气的脸都红了。
“阿爸!三弟这是什么态度?那些枉死吗人的家属都要我给她们个说法,我夜夜梦到他们血肉模糊的问我他们做错了什么,这让我如何自处?如何与往日的弟兄手下们交代?”
程二少说到后面,几乎要声泪俱下。程黎风冷笑不已,他的好二哥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是不可能替一个下属说话的。
此时不过都是装模作样的引起程靳尚的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