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想到,刚来山城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局面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军统局树大招风,在抗战时期还能自保,毕竟是敌后作战的重要力量,但是抗日战争结束了,立刻就成为众矢之的!
关键是军统局的势力太大,尤其是情报网络,伸到山城政府、军队等方方面面,而且还有忠义救国军和特种技术合作所教导营等全部美械装备的特务部队,也引起各方的忌惮,准确的说,是引起了老头子的忌惮。
其实这件事的核心,就在于老头子的心思,特务机关是不可能被撤销的,但必须要在可控范围内。
“雨农兄,你找委座汇报可是向来不用等候的,这次怎么坐在外面了?难道委座有重要的客人?”在委座官邸的候见厅内,宪兵总司令张真夫看到戴立坐着喝茶,顿时就一愣。
在山城政府里面,戴立是极少数有特权的人物,随时都能见委座,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时候,除非事情不是很紧急,而且委座正在接待重要客人。
“是啊,有个地方来的将领,正在向委座汇报工作,我就在外面等等!”戴立笑着说道。
这就是戴立存心要给宪兵司令部难堪了,委座和夫人对陈明翔在沪市的经历很感兴趣,特别是这个年轻人朝气蓬勃,但又不失稳重,言谈举止带着谦和的儒雅之风,很让这对夫妇有好感。
戴立感觉委座的心情愉快,自己没必要留在办公室里干坐着,反倒不利于氛围,就主动出来坐一坐,与侍从室的人聊天。
“雨农兄,你在沪市接纳的那个陈明翔,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个汪伪政府的汉奸还敢这么嚣张,加入军统局之后压根没有把我们宪兵司令部放在眼里,居然带人把沪市宪兵队的队长打了,干扰他们在沪市执行公务,这有些不妥吧?”张真夫说道。
“你们宪兵队的人在沪市怎么折腾,这不关军统局的事,但是我们军统局接收的资产,他们也敢明抢,我还没有找真夫兄说说,你们反倒责怪起军统局来了,颠倒黑白的事,做的倒是很熟练!”戴立说道。
“什么叫军统局接收的资产?我问过详细情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手续,即便是有手续,陈明翔也没有权力殴打宪兵,这件事我一定会向委座要个说法,宪兵的脸不是那么好打的!”张真夫说道。
宪兵司令部和军统局向来是协助关系,军统局遇到重大事件,有权力调动宪兵执行公务,但宪兵司令部却没有权力对军统局指手画脚。
而且军统局往往借助宪兵机构的职务,作为外勤单位的公开职务,比如宪兵司令部的处长科长,或者是稽查队长或者只不过宪兵司令部没有权力管这些特务们的工作。
作为宪兵总司令,张真夫也不愿意招惹戴立,他知道自己在委座的心目中虽然也不低,可分量差的太远了,偏袒军统局是肯定的。
但这次惹是生非的是陈明翔,前汪伪政府的政务委员和警政司长,也算挂上号的汉奸高官,也不知道和戴立做了什么交易,居然成了军统局在沪市的重量级人物。
张真夫也曾经跟在委座身边,很是受到信任,否则也不会担任宪兵总司令的职务,他就想借这个机会,告戴立一状,压制军统局嚣张的气焰,维护宪兵的荣誉。
“陈明翔就在委座办公室呢,委座和夫人召见他,真夫兄有兴趣,就到里面去找委座告状,我绝对不辩解什么。”戴立笑着说道。
张真夫顿时傻眼了,委座专门接见陈明翔,这就证明,此人的身份绝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告状?估计是碰一鼻子灰吧?
陈明翔也没有想到,老头子居然对他另眼相看,除了在办公室聊了一个多小时,还在官邸吃了一顿晚饭,见到了老头子的大公子,相互之间也算正式认识了,这可是极高的待遇。
但是戴老板却没有留下吃饭,美国大使馆有事情需要他处理,约好在总部的招待所会面,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局座,委座明确地告诉我,他已经委任我为沪市警察局的副局长兼督察长,协助宣铁武处理警察局的工作,而且还要担任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副参谋长,分管军法处和稽查处。”陈明翔说道。
“太好了,我正担心宣铁武到了沪市,独掌警察局的势力,这样会对军统局的利益造成危害,有你在,还是委座亲自指定的副局长兼督察长,他就没法压制你了。”戴立高兴的说道。
“淞沪警备司令部的稽查处,原本就是我们军统局对外的掩饰身份,军法处是看风向的机构,这个副参谋长的职位,倒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反而不如警察局的副局长实惠。”毛仁凤笑了笑说道。
“明翔,王新衡将要担任沪市特区的区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是大公子的嫡系力量,也包括宣铁武,你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关键时候起到作用,为了这个目的,你可以做出适当的牺牲。”
“另外还有一件事,抗战胜利了,惩治汉奸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回到沪市后就开始准备,我决定在九月下旬实施这项计划,在全国范围内大批抓捕汉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