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也从来没有拦阻过你想要出国的想法,你也是为了家里的将来打算,并没有什么错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说上谁对谁错,或许我将来也得到国外投奔你!”
“多接触接触美国侨民吧,英国被德国前几年给炸的成了一片废墟,去了也没有意思,美国至少本土没受到攻击。”
“家里的古玩字画虽然很多,但是你不能带到国外,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还是留在国内的好,其余的那些金银珠宝和外汇,我留一点就可以,其余的你都带着。”陈明翔说道。
在华中地区还有两个烟厂和两个茶厂,两家缫丝厂和两家丝织厂,加上食盐和煤炭的利润,三家纺织厂的利润,抗战胜利后他也不用发愁钱这种东西,留个两三百万美元,这辈子也够花了。
“现在说这些还早呢,日本没有被彻底打败,国内的局势也不知道怎么样,如果抗战胜利以后能够迅速好转,我也不愿意放着你自己在国内,自己和孩子跑出国。”王真说道。
真让她出国,她反倒开始犹豫了,关键是,陈明翔作为家里的男人不跟着走,她在国外也是有些太孤单,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两人一起走,不对,是全家人都一起走。
“怎么,害怕我在国内找个二房?”陈明翔开她的玩笑。
“对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身边那么多的漂亮女人呢,也没见你偷嘴吃,再说,这种事情是防不住的,你不是常说嘛,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前几天你到金陵去见陈恭波,我为了处理公司的事务和仼吉接触了几次,她似乎也不愿意留在国内,如果我真的要走,喊上她,我们凑在一起住,彼此也有个照应。”王真说道。
这似乎是个好事,仼吉的命也很苦,在舞厅做了伴舞女郎这些年,又被逼着嫁给了个汉奸,她的情况还不和一般的伴舞女郎一样,或许在追究潘三省的时候,也可能追查到她,去美国倒是个好办法。
“岗村课长,我今天晚上要到集中营送点窝窝头,您和值班军官说一声,明天我请您吃饭,矢崎堪十中将要来我家里做客。”陈明翔拿起电话打给了岗村适三。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几辆满载窝窝头的卡车和几辆小汽车,每个集中营都要走一遍。
每来到一个集中营的大门前,陈明翔探出头来和值班的宪兵军官打个招呼,车辆就开入了营区,车上还有特高课的联络官和以前工部局的董事。
以前岗村和小野还要跟着监督,生怕有什么违禁品带进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现在干脆就不来了,等着收钱就行,对陈明翔非常放心。
为了担心被日本人所怀疑,陈明翔来集中营的频率不算高,通常是一个月时间一到两次,每次都带来成车的窝头和大筐的咸菜疙瘩,还有一些药物和盐糖等必需品,分量非常足,大概能勉强维持生存的需求。
营地肯定提前得到了通知,看到车辆进门,男男女女蜂拥而出,跑到卡车的下面,满是期望的看着。
爬上去几个人,第一件事就是先搬下两筐窝头,不垫垫肚子,没法把这些食物抗到屋子里存放,体力完全支持不住。
还带着温度的窝窝头,让这些人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时候沪市正在闹饥荒,就连纯棒子面窝头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陈先生,虽然我说过很多次了,可还是要再次说声谢谢,您要是再晚来两天,很多人怕是撑不住了。”明思德使劲攥着陈明翔的手,都要流眼泪了。
尽管有陈明翔的不断救济,可集中营的生活还是很惨,除了吃不饱穿不暖,特别害怕的就是生病,往往得不到救治而死,被日军被投入焚尸炉。
“走,到我的车里坐一坐,上面还有雪茄和红酒,特别给你们几个董事准备了点牛排,鸡肉炖土豆这类东西,你们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垮了。”陈明翔指了指自己的车。
这或许是集中营最美好的时刻,抽烟的人撕开香烟盒,贪婪的抽几支烟,甚至还能少量品尝咖啡的味道,嚼几块糖补充糖分。
至于小车里带来的水果、鸡蛋、蔬菜等东西,还有蔗糖和奶粉,那基本都是给老男人和孩子们吃的。
守在大门口的宪兵,营区巡逻的宪兵,美滋滋的品尝着陈明翔带来的巧克力,吃着罐头,对营地内的事情视而不见,只是每人口袋里多了几张美元。
忙碌了一个晚上,这件事才算是办好,陈明翔和王真睡了一个上午,中午才起来吃午饭。
但是,紧接着还得忙碌一阵,因为晚上有人要到家里来吃饭,好在有厨师有女佣,倒也不用两人亲自动手。
“沪市现在缺粮现象严重,饿死了很多人,老百姓的日子比集中营里面的外国侨民,实在是强不到哪里去,趁着我们自己手头宽裕,你是不是想办法买点粮食救济救济?”
“闸北救济站那边,一直都在半饥半饱的,这还是为了保障能够维持,已经拒绝了太多的难民。”王真说道。
集中营的一幕,把她给惊呆了,里面没有一个是健康的,恶劣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