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昌纺织厂、茂源纺织厂和诚海纺织厂,从陈明翔开始创办华通贸易公司,就在他的庇护下正常开工,除了搬迁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停过机器,
一万多工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熟练工,沪市沦陷之后最不缺的就是工人,竞争压力也是非常大的,技术差一点都得砸了自己的饭碗。
别看纺织厂从沪市到了苏洲,想要跟着来工作的纺织工却有的是,这里待遇高福利好,每月还能回家四次,战乱时期能找到这样的岗位,已经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纺织厂搬迁的时候,在宪兵司令部的扶持下,从英美纺织厂拆走了大量的机器,产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加上水电方面有苏洲市政府的资源倾斜,只要原料能供得上,产量是不用担心的。
“我从来就不担心纺织厂会没有订单,眼下不管是国统区还是沦陷区,到处都在缺棉布,因为战争的缘故,纺织厂的产量远远低于需求,可这是生活的必需品,商机是无限的。”
“最大的担心还是来源于棉纱和棉花供应不足,你也知道,沦陷区的棉花收购权力,都掌握在日本的纺织商人手里,这是重要的统制物资,也是日本政府的经济掠夺政策。”
“只是小打小闹的倒是没有关系,可三家大型纺织厂每天的消耗极其惊人,我大规模在产棉区收购棉花,势必会引起日本纺织同业会的强烈反弹,纺织厂从沪市搬迁到苏洲,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幸亏这次我和关东军司令部达成了物资交换的合作,可以把关外的棉纱输送到苏洲,要不然心里还真是发慌。”
“你想想,一万多个工人指望着我给她们带来收入,而这后面呢,可能是一万多个家庭和几万人的生活保障,身上的担子很重啊!”陈明翔说道。
纺织厂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人都是女工,这也是这个行业的特色,要不是为了能够养家糊口,谁愿意从沪市跟着来苏洲啊?
陈明翔认为,自己既然把这些工人带到了苏洲,就有这个责任让大家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至少饿不死冻不死,勉强活下去,所以,在能力范围内,他尽可能的多提供福利。
“工人们对目前的环境非常满意,没有地痞流氓勒索,没有日伪的欺凌,沪市的月薪也就是六十多块中储券,我们已经翻了一番,特别是食堂,米饭基本上是不要钱的。”
“对了,有个事我得和你说说,苏洲的米价比沪市便宜很多,沪市是六百中储券一石米,苏洲才两百多一石米,大家想着能够给家里买点便宜米。”
“可是,日本人对沪市封锁的很严,如果发现私自携带大米,那是要没收和处罚的,这个事情虽然不大,但非常重要。”周海文说道。
沪市是大都市,物价自然是高得离谱,关键是日本人把苏浙鱼米之乡的产粮区管控很严,大米不是抢劫到日本,就是低价收购作为军粮,沪市的粮食受到限制,供应量日益减少,价格肯定要上涨。
但苏省的大米价格,就没有沪市那么高,至少低三倍,工人们就想要用两地的差价,买点大米带回沪市。
“这点事好办,我和宪兵司令部打个招呼就行了,但凡是回家的,统一乘坐厂里的汽车,在沪市,谁敢拦阻检查我的车?”
“我和你说个好消息,李仕群会以省政府扶持本地企业的名义,每月给我们提供一百五十吨碎米,基本保证每人每天有一斤大米的补助,这些她们都可以攒下来带回家。”
“清乡委员会在苏省掠夺的粮食不少,李仕群作为省主席,手里也有大量的资源,我会和他商量,每月买低价粮食给我的纺织厂、丝织厂、缫丝厂、茶厂等,食堂继续保持米饭不要钱,额外每人给三十斤碎米的指标。”
“另外,清乡委员会在苏省地区掠夺的棉花,也会供应给我们一批,价格可以说是非常实惠,每包只有六十块,今天下午我就敲定这事,尽快把棉花运回来纺成棉纱。”陈明翔说道。
“关外需要的茶叶和丝绸,我已经装船运往营口港了,真是不容易,缫丝厂和丝织厂还有茶厂,都在担心销售问题,我们生产的丝绸和茶叶,现在都是高档消费品,这次总算放心了。”周海文说道。
丝绸本来就不是给普通老百姓穿的,从诞生开始到现在,都是高档的奢侈品,要是换做大明朝,连商人都没资格穿绫罗绸缎,这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而茶叶呢,是因为受到战争的影响,价格长时间一路走低,茶商和茶农纷纷破产,导致市面上的货源缺乏,价格突然暴涨,都知道杭洲龙井茶是上品,可没地买啊!
也就是陈明翔有这样的渠道,遍布各地的关系网,自己掌握着一支庞大的商业船队,能够输送到各地销售,说起来,他对华中地区的茶农贡献良多。
“上次在兆丰总会门外监视你,被宪兵队抓起来的那伙人,是小岛成子的手下吧?”李仕群中午在苏洲最豪华的酒楼,专门宴请陈明翔。
这可是每月能带给他五百万中储券的财神爷,再加上食盐销售的长期利润,值得他用最高规格予以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