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翔也明白,这是特高课要掂掂毛三木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是军统局在沪市地下组织的总负责人,那么随着他的被捕,局面一定会有所变化。
如果游击队还是不断在沪市搞破坏,那毛三木就是在撒谎,没有特殊对待的必要,该上刑上刑该枪毙枪毙。
如果游击队从此偃旗息鼓,停止了破坏活动,那毛三木就没有撒谎,值得宪兵司令部加以利用,是生是死,全在他的价值有多大。
他也松了口气,毛三木没有受到宪兵司令部的酷刑,叛变的可能性近似零,能被戴老板派来沪市领导武装斗争,蹲监狱还算事吗?
“听说汪主席要来沪市召开清乡会议,咱们宪兵司令部这边,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帮忙吗?”陈明翔问道。
“你向来都是搞后勤保障工作,这种保安工作你做不来,有事情我会找你的。”五岛茂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让陈明翔做买卖,搞钱搞物资,那的确是人非常放心的大行家,可牵涉到安全保卫工作,还是免了吧!
虽然在特二课有个编制,在工部局警察部也有编制,但都不能算数,他只是披着情报员的外衣而已,就没做过这种第一线的事情。
“局座,行动总队发来急电,毛三木今天凌晨被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给抓了,泄露身份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毛仁凤急匆匆来到办公室说道。
戴立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下了。
军统局在沪市的行动组织,眼下再一次遭到严重打击,他的心里也生出了和陈明翔同样的念头,怎么就如此的多灾多难!
“春风的电文还没有到吗?”戴立问道。
对于沪市发生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陈明翔,这已经成为一种依赖性了,这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在沪市这块地盘,军统局就陈明翔潜伏的最深,日伪也是最为信任,消息渠道最为灵通。
其余局本部的几个情报小组,恐怕这时候还不知道毛三木被抓的事情,更别说是其中的内幕了。
“我估计也应该快了,他在日军驻沪宪兵司令部,就像是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随便,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之所以春风没有发来紧急预警,证明行动总队的局面,还不到最危险的时候,毛三木的性格您也知道,他也是我们军统局的老资格了,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开口的。”毛仁凤说道。
陈明翔从宪兵司令部出来,就赶到了市政府。
他来干嘛?
废话,当然是向陈恭波告状了!
天赐良机在金陵春酒楼好不容易设了个局,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闹得整个金陵城沸沸扬扬,这么正是“申冤”的好机会。
“市长正好有时间,我带你过去吧!”莫果慷说道。
这个漂亮女人看起来有点消瘦,估计是亲弟弟被杀的事情,给她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和心理负担。
可是没几天,她就照常到市政府上班,这种承受能力和心理素质,还是相当不错的。
“莫秘书,你怎么没在家里多休息几天?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看你瘦的!”陈明翔“关心”的说道。
“我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你,我弟弟的丧事,都是你一手操办的,等会议结束吧,我请你到家里吃顿饭。”莫果慷说道。
她对陈明翔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个男人不但向来为她所欣赏,而且莫亚德的葬礼,从头到尾都是陈明翔负责,办的可以说非常隆重,一丝一毫的瑕疵都挑不出来,她也觉得略有安慰。
“从金陵回来了?我就知道汪主席要来沪市的消息肯定瞒不过你,所以秘书处原本打算通知你的,我没让。”陈恭波笑着说道。
“其实汪主席不来沪市,我也没打算在金陵待的时间太长,前天晚上在金陵春酒楼宴请宪兵司令部的皇军,没想到被苏成德那个混账给欺负了!”陈明翔直接进入话题。
“我也听到一些消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恭波说道。
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苏成德虽然是公馆派林柏生的人,可陈明翔的关系也不远啊,他在沪市的心腹嫡系,但凡是当领导的,都有护短的心理,见不得身边有人受欺负。
在陈恭波的心里,谁不知道陈明翔是他最为看重的下属?身兼多职委以重任,分量轻了能有这样的成色吗?
苏成德不给陈明翔面子,也就等于不给他这个金陵政府二号人物的面子,林柏生都得看他陈恭波的颜色,你苏成德算个什么玩意?
“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是我不占理,下属到金陵春酒楼包场,打扰了苏大厅长用膳的好心情,导致警察厅的爪牙不由分说,下楼就想抓人,双方在大厅动起了手。”
“实际上呢,还是去年特工总部人事大调整的延续,苏成德因为自身原因被特高课撵出了特工总部,他认为是我做的手脚,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他仗着得到林部长的器重,仗着是金陵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