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丰昌纺织厂是宪兵司令部的军管企业,没有宪兵司令部的命令,你们不能拉走这些棉纱和棉花!”丰昌纺织厂的张老板急匆匆的跑过来。
他当然是知情者,陈明翔提前和他说了,今天要上演出一出狗咬狗的大戏,要他配合着点。
“宪兵司令部的军管企业?那是以前了,告诉你们,大日本帝国纺织同业会沪市分会,已经从宪兵司令部手里接管了这里,明天你们就得全部停工,看什么看,快点搬!”领头的日本浪人用枪口点着张老板的额头,不屑的说道。
没半个小时,两辆装满棉纱的卡车就开出了厂门,五岛茂算了算时间,伸手摸出雪茄烟,美滋滋的点了一支。
市川急忙到附近的商店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从宪兵司令部的大门,开出了六辆满是宪兵的卡车,分作三路向三家纺织厂急速行驶。
等到第三批卡车驶出厂门,两辆宪兵司令部的卡车就堵在门口,训练有素的日本宪兵跳下车,先把大门守住,四十多个宪兵冲入厂区。
“这都是些抢劫宪兵司令部物资的劫匪,给我狠狠的打!”领头的沪西宪兵分队长高岛大尉,指着浪人们说道。
“我们是纺织同业会沪市分会叫来帮忙的,有什么事你们去找他们交涉!”领头的浪人急忙来分辨。
“混蛋!他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怎么就那么听话呢?手都伸出来了,就别想着再缩回去,打!”高岛大尉一脚就把这个浪人踹倒在地。
顷刻间,仓库门前一片鬼哭狼嚎,宪兵们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还用枪托猛砸,简直像是对待仇人和抗日分子。
这些浪人们只敢捂住头部苦苦求饶,连反抗的心都不敢有,敢和宪兵动手,还嫌死的不够快是吧?
高岛大尉盯着一点也没有怜悯之心,来之前宪兵司令官木下荣市少将有交代,只要不把这些浪人打死,尽管放开手脚,打残废了活该!
以前日本浪人欺负沪市的老百姓,日本宪兵都是放任或者庇护,大家都是日本人,总得讲点情面,可现在的问题是,触犯到了自身的利益,性质顿时就变了。
丰昌纺织厂几千名工人顿时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日本宪兵居然在殴打日本浪人?
大家都没想到,虹口区的海军陆战队关卡,这时候也在做同样的事情,拦住运输物资的卡车,直接就给定了个抢劫帝国物资的罪名,打的比这还要狠。
“混蛋,你还好意思到我这里来告状,我说你们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狗屎啊?为什么不经过宪兵司令部的允许,不等到我们兴亚院华中联络部完成交涉,就私自到纺织厂抢夺物资?”
“价值上千万的棉纱和棉花,是军方用来和蒋统区交换战略物资的,为了这件事,派遣军总司令部的畑俊六大将勃然大怒,直接发电报给军部,说我们兴亚院华中联络部,帮着本国商人抢夺军需物资!”
“第十三军司令部的泽田茂中将,也向联络部进行质询,海军方面舰队司令部的古河峰一大将,也在给我打电话,你们真是一群蠢猪!”太田泰治气的抬手就给上田宗一郎几个耳光。
木下荣市向来以阴险著称,他做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宪兵刚离开司令部,他就立刻给第十三军司令部和派遣军总司令部告状了。
声称,宪兵司令部已经答应让下属军管企业停工,为日本纺织企业节省出棉花资源,可对方却得寸进尺,竟然抢夺工厂内的生产原料。
要是再这么放任日本纺织企业的行为,华通贸易公司和蒋统区的走私势必遭受重大损失,华中地区的战略物资收购工作,也将无法完成指标。
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对皇军来说是极大的耻辱,什么时候商人组成的机构,居然凌驾于驻军和宪兵司令部的头上了?
日本企业在华夏享受着军队为他们抢来的巨大资源,享受帝国赋予的权力和便利,生产成本是很低的,可给皇军的军需物资价格却很高,这些人的良心都黑了,完全不考虑帝国的利益。
海军方面的儿玉机关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也在向方面舰队司令部告状,海军的物资采购机构本来就少,要是华通贸易公司趴了窝,以后的局面将会更加艰难。
“部长阁下,可那些东西都是陈明翔的,不是宪兵司令部的,我哪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抢军队的物资。”上田宗一郎觉得委屈死了。
“你还敢狡辩?这三个纺织厂都是宪兵司令部的军管企业,虽然棉纱和棉花是陈明翔的,可用途是给皇军交换战略物资用的,也等于是军队的资源,难道你们不知道?”
“你们的理由是这三家纺织厂占用了棉花资源,妨碍了你们的生产任务,人家都答应要停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收购这些生产原料也没问题,兴亚院华中联络部可以和宪兵司令部商量,平价卖给纺织同业会,可你们呢,居然想要不给钱直接抢劫,这是多大的一笔钱,华通贸易公司要是倒闭了,这块份额你们能给军队弥补吗?”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