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翔,我听说特工总部最近很热闹啊!李仕群的头号心腹吴四保,居然胆敢抢劫日军运送黄金的铁甲车,你把他从宪兵队的监狱里保释出来,第二天就在苏洲暴毙了,是这样吧?”丁墨村笑着说道。
他对吴四保是怨念很深的,这个青帮出身的地痞流氓,铁了心跟着李仕群,对他一点也不恭敬,时常在下面诋毁他抬高李仕群。
听到吴四保因为抢劫日本人从江海关偷运的黄金而被捕,他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后来听说吴四保在苏洲得了“急病”,居然直接挂了,他在家里甚至高兴的喝了一杯。
事实的真相,对他这样的老资格特务来说,并不是很难推测,事前没有任何征兆,说死就死了,这明明就是被下了毒手。
“是啊,吴四保的死确实让人感到有些迷惑,特工总部也流传着很多说法,有人甚至说,他是被李仕群毒死的,可李仕群却私下放出风声,是宪兵队给他吃了慢性毒药。”
“只不过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水太深,大家也就是议论一番而已,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但人心浮动是难免的,谁也担心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
“有了吴四保这个前例,估计李仕群以后请客,客人们都得先准备好后事再去赴宴了!”陈明翔笑着说道。
最后一句话肯定是开玩笑,像吴四保这样作死的人也不会太多,李仕群更不会动不动就下毒,他的意思是,特工总部的人心散了。
“李仕群之前是特工总部主任的时候,就已经尾大难掉了,现在成了清乡委员会的秘书长和苏省省主席,实力日益增加,再这么下去,将来必然会成为金陵政府的大患。”
“明翔老弟是日本驻沪宪兵司令部和驻沪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红人,对日本人的心理摸得最清楚,出了特工总部人员抢劫黄金这么大的事情,日本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周坲海端着红酒说道。
他和李仕群虽然是拜把子兄弟,可两人早就撕破脸了,现在周坲海未必是要杀了李仕群,但很希望能够削弱李仕群的实力,免得再也无法约束。
尽管身为金陵政府的三号人物,对李仕群的嚣张跋扈,周坲海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说起来,头号大汉奸汪经卫的态度,让他有点坐蜡。
周坲海在金陵政府是绝对的实权人物,关系网遍布金陵政府的地盘,大多数高层都和他来往密切,这已经引起了汪经卫和陈恭波的忌惮。
比如说,汪经卫虽然把财权和人事大权,基本上交给他来处理,可军队方面的事务,是不让他碰的,只是身为财政部长的周坲海,掌握着金陵政府的钱袋子,这种做法显然行不通。
汪伪政府的军队都是些汉奸队伍,七拼八凑混日子,这支军队的将领,眼睛就没有不盯着钱的,而这个目标,绝对绕不过周坲海。
说的有点远了,在周坲海的意识中,李仕群能当上苏省省主席,或许是汪经卫的一步棋,把苏省先从他的掌握中剥离出来,然后还会更换新的人选。
“部长您想必也清楚,特工总部就是梅机关扶持的特务势力,说得难听点,目的是监督金陵政府的运转,除非日本人对待金陵政府的政策有所转变,否则很难对李仕群形成威胁。”
“特工总部最大的保护伞是影佐将军和晴气中佐,您不要忽视晴气中佐的背景,他可是由陆军省和大本营派来专门扶持特工总部的,他的意见,将会影响到大本营的态度。”
“我知道您很想约束李仕群的行为,可眼下真的做不到,除非李仕群碰触到日本人的根本利益,否则,宪兵司令部和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也只能干瞪眼,他们不能和军部的意志对抗。”
“您必须有足够的耐心,不但不能制约李仕群的行为,反而还要刻意的放纵,两个条件,一是日本政府的政策出现转变,二是李仕群自己作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陈明翔说道。
这些话说的很到位,因为他知道,周坲海也是在高层的勾心斗角中锻炼出来的,丰富的阅历和老练的推断,不是自己能比的。
耍心眼也得看看对象,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十句话中最多只有两句是假的,这样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
“你说得对,每句话都切中要害,虽然你不是搞特工出身,可这种洞察力和眼光,万利浪拍马也追不上,是个能做大事的人,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周坲海非常满意。
都知道陈明翔最善于拉关系走后门,没想到他如此善于揣摩别人心思,稍微给点提示,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人,是可以大用的。
当领导的喜欢什么下属?
心思机敏能领会上意,而且还有办事的能力,陈明翔显然具备这两点,要不然也不会得到日军高层的器重,陈恭波还当成嫡系来培养。
周坲海表面上是汪经卫的追随者,可他只是个投机分子,跟着汪经卫搞了个汪伪政府出来,是要实现自己的野心,陈明翔对他有利用的价值。
“明翔老弟,趁着银行还没有正式改变兑换比例,你的那些法币,可以请部长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