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陈明翔拒绝了我使用采购站的要求,不同意在私下向我提供帮助,这个事情必须要通过木下荣市少将,向他下达书面指令,还要形成文字性的合作章程。”南造云子说道。
陈明翔对自己的提议断然拒绝,她并不感觉意外,谁也不愿意找这种麻烦。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联合林少佐,以特高课的名义强行压制他。
收购站虽然非常重要,可特高课的目的,不是要用收购站作为联络站或者窝点,只是使用电台临时提供资金,这些举动严格来说并不过分,哪怕是木下荣市少将知道了,也会表示赞同的。
可昨天晚上酒会的情况,却让南造云子感到了深深的无奈,特高课对这个人已经没有制约能力了。
陈明翔的那些推辞的话,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但是只要向司令官表明他自己的态度,木下荣市少将支持的,肯定不是特高课!
更何况,她只是特一课的课长,代表不了整个驻沪宪兵队司令部的特高课,大课长林少佐看到酒会的盛况,早就被吓的拉稀了。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你和陈君接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发现他的性格吗?做事情向来细致谨慎,考虑的非常周全,不会落下口实让自己处于威胁中。”
“这几个收购站,是华通贸易公司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走私的重要环节,等于是陈明翔为皇军效劳的资本,他怎么可能答应和你私下做交易?”
“走私物资的工作关系重大,虽然派遣军总司令部把任务下达给了宪兵司令部,实际上是由他来完成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耽误了走私交易,影响到任务的进度,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另外,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和陈明翔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实力严重不对等,特高课权力虽然很大,却没有能让他动心的好处,而他手里却掌握着你不具备的资源,这个事情我来和木下君沟通吧!”影佐祯昭笑了笑说道。
南造云子的思路,他认为绝对是正确的,利用陈明翔在国统区的资源为情报网服务,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会带来极大的便利。
至于潜伏特工会不会因此而暴露,要是他们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还配称为帝国的特工吗?
收发报的时候,可以要求收购站的人回避,拿钱的时候更简单,要收购站的人,送到指定的地方就行了。
如果陈明翔答应这个要求,就等于把收购站的权力,阶段性部分转移到当地的特工手里。
影佐祯昭也明白南造云子没有说出来的话,一旦建立这个联系,收购站的人,肯定要被发展成为帝国的线人,只有这样才最为稳妥,也只有这样,收购站的价值才会发挥到最大。
这两个人正做着白日梦,算计陈明翔的时候,某人正在陈恭波的“金屋”内,享受着一对双胞胎姐妹花的招待。
也不要想歪了,和卓贤、和冰贤姐妹就是想要找人说说话聊聊天,并没有别的什么企图,唯独招待的规格和现场的气氛,略微出格了一点。
陈明翔抽着进口雪茄,这是和卓贤给他剪的,和冰贤用火机点着的,他的面前放着一个造型古雅的紫砂杯,这属于他个人专用,茶几上摆满了水果和坚果,还有精致的小点心。
既然自己是客人的身份,那当然就要有礼物,他给这对姐妹一人送了一块翡翠吊坠,真正的老坑玻璃种,颜色翠绿欲滴,价值是相当惊人的。
“这么珍贵的祖母绿翡翠吊坠,就是拿着钱都不一定能买到,比你给莫果慷的手镯丝毫不差,我们会好好保存的,贴身戴着绝不轻易取下来。”和冰贤笑着说道。
这话有点类似暧昧了,我送的东西你贴身戴着,还不会轻易取下来,难道这是我和你们的定情物吗?
“莫果慷这一点做得很不好,把别人送的东西随意泄露,那是坏了规矩,她是上过燕京大学的人,智商也不低啊,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陈明翔有些好奇的问道。
收受贿赂在汪伪政府的官场非常普遍,可是,把别人送的东西拿出来炫耀,就要犯忌讳了,这不是摆明了说某人给她送礼行贿吗?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心机深着呢,你觉得她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是故意暴露你和她的交易,变相抬高她的价值。”
“这么做的用意,就是想让人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尽管属于市长的嫡系力量,但也是要受到她影响的。”和卓贤说道。
陈明翔从市政府的社会局副局长做起,也算是陈恭波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他本身在金陵政府方面没有什么根基,类似丁墨村这样的就别说了,周坲海这条线不能暴露,因此,外界往往把他视作陈恭波的嫡系。
“明翔,你是沪市的官场新星焦点人物,谁都知道你手眼通天,在日本人那里也是格外受重视,其实没来沪市之前,我们就听过你的奇闻。”
“被金陵政府任命为浙省省主席的青帮大佬张骁林,和你有些矛盾,他被军统的人刺杀了,你反倒派人给杀手送钱送东西,还是在大白天,宪兵司令部不但没有处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