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玉与士夫这个老鬼子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模糊,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信息,这或许是情报工作的本能,避免发生泄密行为。
但陈明翔却琢磨出了别的意思,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级情报,单从价值来说,远远超过了刚获取的大轰炸情报。
日本在华夏的侵略战争,已经进入了战略僵持阶段,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但是各国都知道,这个野心勃勃的岛国,不会就此安下心来经营在华夏的占领区!
那么问题就来了,下一个遭受攻击的目标会是哪里呢?
日本的战略导向截止到现在,还没有轨迹可循,陆军坚持北上攻击苏联,海军却认为要南进攻击东南亚地区,英美两国和华夏的山城政府,都在绞尽脑汁猜测可能性。
作为日本海军在沪市情报机构的首脑,儿玉与士夫绝对是知道这种核心机密的人,那么,这个问题就有定论了,日本将要实施南下策略。
“日军是不是要进攻东南亚和南洋各国,不是我们直属站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况且我也只是通过一些迹象,做出了自己的推测,没有任何的佐证支持这个推论,信息也实在太模糊,没法提供给戴老板作参考。”
“关键是大轰炸的事情刻不容缓,你马上把这份情报发出去,再提醒局本部一次,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必须要加快行动。”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有南造云子的内线暗中引导日军轰炸机,我们如果不能提前制止,将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这些禽兽们为了轰炸效果,显然把心思放在了普通民众身上。”陈明翔对王真说道。
山城的防空体系主要是防空洞,当警报响起的时候,民众们就会在最短的时间躲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防空洞,躲避日军飞机的轰炸。
防空洞也是有容积量的,一旦民众的数量过多,就会导致氧气不足,发生胸闷窒息的现象,山城政府的防空洞建造相对来说不大规范,对危险的预估严重不足,如果再遇到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我立刻就给局本部发报,另外,这两天晚上行动组拉网式搜查,并没有什么收获,南造云子和万利浪没有和内线接头。”王真说道。
连续两天晚上,行动组的七个人都假扮各种行业的人员,在叛徒经常露面的地方来回观察,甚至还设立了摊位,可并没有发现嫌疑人。
“这很正常,频繁接触会导致暴露的风险增大,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常识,叫弟兄们有点耐心,耐得住寂寞才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我的两个小组,正在二十四小时死盯着万利浪和南造云子,你安排安然做行动组的联络员,在活动区域附近找个能接打电话的地方待着,我这边有情况先告诉你,然后由她通知行动组采取针对性措施。”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大家很辛苦,可没有办法,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实施监控,这样,每人每天发五块钱作为补贴,尽量吃的好一些,感觉太疲惫就找旅馆休息,我给他们报销。”
“但是,你必须要严厉警告他们,哪怕没有结果也不能轻敌冒进,安全问题始终是第一位的!直属站有自己的任务,虽然是兄弟单位,有相互帮助的义务,却没有为沪一区提供保护的职责。”
“我事先预警的情况下,要是再出现纰漏,甚至被对手一锅端了,那是他们自身的问题。”陈明翔说道。
作为军统局最大的分支机构,沪一区拥有上千名成员的庞大编制数量,其中有的是资深特工和高手,还与沪市外围的忠义救国军游击队有直接联系,完全有应对任何情况的实力。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能依赖于外力对自己进行保护,况且陈明翔已经通过局本部警告了陈恭树一次,提示他,万利浪正在与以前的旧部联系。
陈恭树要是不加重视,将来倒霉的是他和沪一区,真发生了严重后果,戴老板也不能说直属站见死不救。
再说,直属站和沪一区是两个单独的单位,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也没有共享情报和共同执行任务的权限。
陈明翔不方便对沪一区的工作指手画脚,人家领情还好,要是不领情,说不定两边就生出了嫌隙。
更为重要的是,陈明翔作为直属站的副站长,要对直属站和手下的弟兄们负责,为了沪一区的安危连累自己暴露痕迹,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干。
“我会把你的这些话原原本本传达给行动组,提醒他们一切以安全为前提,那可是两个资深特工,未必就察觉不到有异常情况。”
“局本部那边准备给我们直属站增加人手,预计五月底或者六月初就能到位,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但是直属站将会扩编到三十个人,第二批人员正在选拔中,年底有希望达到七十人。”
“按照丙种站的架构,我们要成立行动科、情报科、电讯组、总务组和联络组,全都是局本部秘密训练班的人,由潘秘书亲自带队来沪市。”王真说道。
“我找潘秘书聊聊这个事,直属站的工作性质和别的情报站不一样,编制数量不宜太多,三十人就已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