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池说自己明明也裹得很厚。
送药的到达的时候,池说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她盖紧了被子,昏昏欲睡,但是嗓子发干也发痒,叫她难受不已。
汪芮给她又端了热水又吃了药,但好像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并且池说的额头越发滚烫了。
不怎么感冒的人一下生起病来,那阵势还真有点吓人。
汪芮给小诚打了电话过去,可能也就两分钟的样子,小诚就来敲门了。
池说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问她什么问题,池说没听清楚内容,但听得出来这是小诚的声音,她点了点头,随后感觉自己悬在了半空中。
路上的时候大概是听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池说死活都想不起来是谁,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天上飞,摇啊摇晃啊晃,最后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池说缓缓睁开眼,看着医院里的白色的天花板。
窗外的天空很暗,池说盲狙一下现在是凌晨了,但不知道几点,而且病房里的灯也都关了,但门还开着,外面走廊上的灯光有分一点进来,让人能够看见一点什么。
池说偏了偏头,看见了在一边椅子上坐着休息的小诚。
小诚双臂抱着,低着头,显然困得已经撑不住了。
池说有点渴,但是看他这样,也不想麻烦他,自己动作轻轻地想要撑起身体,但却没什么力气。
又试了一次,池说气馁了,不再挣扎,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换来的只有干痒且痛的嗓子,并且忍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
小诚醒了,他看见池说醒了过来,立马给池说倒水喝,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但池说还是得了救。
“谢谢。”池说哑着声音道了谢。
小诚微微一笑:“有什么好谢的。”他说,“说谢可就见外了啊。”
“我上次给你小面包你还跟我说了两次谢谢。”
“记那么清楚啊?”小诚笑。
“那是我记性好。”
病房里也没其他人在,池说还是把声音压得小小的,过了会儿,她说:“我想出院。”
“行。”
回云城的行程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了,凌晨四点,池说回到了酒店。
汪芮在房间内睡得香甜,池说做什么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将汪芮吵醒,那她可就罪过了。
可咳嗽无论如何也压不住,池说已经用尽了办法,但汪芮还是醒了过来。
台灯一直开着没关,似乎在等着池说回来。
她看着池说,一开始还有点懵地说了句:“快睡吧。”说完后知后觉地道,“你从医院回来了啊?!快去睡!”
池说嘴角溢出一微笑,听话地躺进了被窝。
汪芮还下了床给她掖了掖被角,关怀地道:“你这一生病忒吓人了,好好睡觉。”她叹了口气,“本来我也要在医院待着的,但是他们不让,我只好先回来了。”
“他们?”
“确切地说是贺……”汪芮没有继续讲下去,她也跟着咳嗽了一声,“你先好好睡觉,白天了我再告诉你。”
“好。”
“那我关台灯了。”
“行。”池说说完又咳嗽了一声。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池说的脑子还比较清醒,目前没有多少睡意。
过了不知道多久,池说听见汪芮问:“说说,我有个八卦想问你。”
“你问。”
“小诚哥是不是喜欢你啊?”
“没有吧。”
“但我们都觉得他喜欢你,你感受得到吗?”
“感受不到。”
“那就是我们看错了,当事人都感受不到。”
“嗯。”
小诚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个问题,在晚上的时候有了答案。
回来的路上,小诚还特地问过她,需不需要一个人来照顾自己。
池说的回答是不需要。
小诚又平静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池说正色起来:“你挺好的。”
安静了几秒,小诚笑了:“那我明白了。”
小诚这个人待人比较真诚,池说也不是感觉不到他的喜欢,只是没有给过任何暗示和回应来拒绝。
她不喜欢小诚,池说只能等到他表白的时候认真拒绝,这才是她眼里的尊重。
这才是尊重他的喜欢。
跟小诚似乎也是默契十足,一切发生地都那么安静,只有深夜里秘市吹拂过的风和摇晃的树叶知道。
这里曾有人向喜欢的女孩表白,也被喜欢的女孩明确拒绝。
早上十点,收拾完毕,一行人上了商务车,去了高铁站。
池说戴了个医用口罩,露出一双眼睛,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出来她气色不怎么样。
上了高铁,池说又戴上了眼罩,这次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