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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妃(1 / 3)

胡卓仍在嚎啕,恨不得俯首帖耳表示忠诚, 只求保住一条小命。

红柳见他整个人几乎巴到林主子身子去, 生怕他乱了分寸, 忙上前将这臭小子拉开, 一面恼火的道:“做这些腔调做什么, 娘娘可懒得要你的脑袋, 不过是有事求你帮忙罢了。”

胡卓总算收住泪, 胡乱揩了把鼻水,怔怔道:“帮什么忙?”

红柳嫌他脏,另寻了一条干净的棉帕子塞到他怀里,这才将请他装鬼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胡卓听后便拍着胸膛,豪气干云道:“没问题, 这个小菜一碟, 我从前还看人跳过大傩呢。”

且他从小就对神神怪怪的格外有兴趣,虽说在太医院当差的人似乎不该信这些, 可黄松年是个极开明的师傅,并不拦他——因此也纵得胡卓的性子越发淘气。

“不过……”胡卓话锋一转, “娘娘为何要如此做?”

昭容自己就是怕鬼之人,却还要他在宫里装神弄鬼, 难道吃饱了没事干么?胡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林若秋被他一问险些语塞,半晌, 方勉强笑道:“不为什么,本宫如今重怀上身孕,不宜侍寝, 未免那些居心叵测的小蹄子来与本宫争夺陛下宠爱,还是先震慑一番为好。”

她自然不可能明说为了引蛇出洞,一来不敢保证乃魏语凝所为,贸贸然给人定了罪名,兴许会被反咬一口;二来,这胡卓一看便是个大嘴巴子,若告知他实情,恐怕会打草惊蛇。

林若秋满以为这小子傻乎乎的模样一撺掇就会听呢,原来他也不算太傻,还知道追问犯罪动机。林若秋事先没料到这茬,情急生智,只得胡乱编了个由头。

胡卓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深表同情,“娘娘为了陛下,当真是用心良苦。”

林若秋:……

他居然真信了?莫非他以为宫中人的脑子只有榛子大么,被人稍稍一吓都能成病西施?真这么容易,大家都靠烧香拜佛来争宠好了。

不过他信了也好,省得林若秋多说废话,便只叮嘱道:“务必得仔细些,别叫人瞧出端倪,一旦有何不对,立即撤退。”

胡卓踌躇满志的担保,“微臣办事,娘娘您只管放心。”

不一时,红柳送客出去,回来便忧心忡忡的对林若秋道:“这胡小大人看着总归是不靠谱的,娘娘您何不让进宝去?进宝可比他机灵多了。”

林若秋道:“正因不能与咱们殿里的人扯上关系,才必须得他去。”

这回等于让胡卓递上一张投名状,他若成功了,林若秋今后方可安心重用——黄松年虽然忠诚,但大半对于皇帝,对她不过尔尔,太医院还是有个自己的人最能安心;若不成功,那也是胡卓自负盈亏,林若秋可不会让他把自己拉下水。

总之,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一经发现,便是触犯宫规的罪名,至于能否全身而退,则完全取决于胡卓自身的能力——林若秋还惦记着上次被吓的事呢,她这个人有时候也挺记仇的。

不过要让人安心为她办事,总得给点好处,或是定金,林若秋便吩咐红柳道:“等会儿送一袋银子到太医院去,叫他别被人看见。”

胡卓名义上虽是黄松年的弟子,但资历浅薄,在太医院的官职实在卑微,想来俸禄是没多少的,黄松年那模样也不像擅长敛财之人,且听说爱好美酒佳酿,自己都攒不下多少体己,胡卓跟着这位师傅更是苦哈哈的。

红柳笑道:“娘娘果真大方。”

林若秋得意的仰起头,“自然,本宫可不像陛下那般小气。”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脸颊上被人轻轻拧了下,那人皱眉道:“好啊,敢在背后编排朕,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林若秋忙作势跪下请罪。

楚镇衣袖轻轻一拂将她双臂托起,继而含着几分嗔怒向她道:“朕是爱斤斤计较,可对你还不够大方?”

林若秋忙陪着笑,“妾不过说句玩话,陛下您怎么认真起来了?”

其实楚镇说的不无道理,这人啬刻到连自个儿的万寿节都不肯大操大办,对待林若秋和公主却是极挥洒大方的,远的不提,满宫里谁的赏赐都没琼华殿多。

这么一想,林若秋顿时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然以为做皇帝就该恣意享受,却不想楚镇要操心的事多着呢,那国库岂是拿来随便挥霍的?

心下抱愧,林若秋只得摇撼楚镇的肩膀娇憨道:“妾知错了,陛下您原谅妾无心之失好不好?”

楚镇佯怒,“你错哪儿了?朕听你说的分明都是实话。”

林若秋哑然,皇帝挤兑起人来也是挺厉害的,当下只好撒娇撒痴,企图萌混过关。

楚镇握着她尚且细窄的腰身,轻轻叹道:“有些话明知道伤人,以后就别乱说了,朕听了也不会舒坦的。”

林若秋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这回她真心知道错了,其实她当然晓得楚镇对她的心意,也想予以回应,只是有时总难免将他与皇帝这个高邈的身份分开,在楚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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