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嗯,是需要小半个月,这一次我们也可以体验一下周老他们那一批老一辈防疫人当初走村串户、下乡蹲点的辛苦喽。”
周老:“现在条件好很多了,又不需要你们垫稻草睡地铺,每一个人配一张行军床和被褥,还是能满足的。”
谷雅南见小组成员精神状态不错,于是给每个人分配任务。
应急小组6个人每人负责一个村庄,跟当地县级控和社区医院配合,对各个村庄进行流调。
沙家村对岸,同样坐落在仙女湖旁边的太平庄,人口是沙家村的两倍,有400多户人家。
太平庄也依山而建,村里的地势比沙家村还陡峭。
谷雅南负责太平庄的流调工作,指挥当地人员搭建好临时医疗点之后,谷雅南带着应急小组去庄里各户人家进行现场采样,调查外环境。
从村东头到村西头,再从山脚下的农户到半山腰的人家,几乎挨家挨户都走遍了。
对照村长拿来的村民档案,谷雅南发现还有一户人家没有采集到。
“村长,这户人家住在哪里?”谷雅南拿着村民的档案资料问。
“哦,老李头儿啊,他一个人住,住在山里,虽然他的户口在我们庄子上,但是他平时很少跟庄里人来往,都一个人住山里。
他把他的人口地租给了村里其他人,他自己住在山里,靠打猎为生,赶集的时候,会拿很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猎物到集市上卖,换点米油盐等生活日常用品,我这也好几天没见他了。”
“带我们去他家里看看。”谷雅南要求道。
“他住山里,路不好走啊。”院长打量谷雅南,眼前的姑娘瘦瘦高高,有些文弱的样子,村长担心这姑娘走起山路可能吃不消。
“没关系,我们这次流调要覆盖所有村民,村长带我一个人去就可以,疾控小组其他人到医疗点去帮忙。”
临时成立的疾控医疗小组里,谷雅南的行政级别最大,由她带队,如今她发话,其他小组成员都没意见,按照谷雅南的要求返回村里的临时医疗点继续其他流调任务,谷雅南则跟着村长去山里找老李头的家。
山路崎岖,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在山林里找到老李头的家。
这是一间用木头搭建的小屋。
还没进屋,村长就远远的喊,“老李头,在家吗?我带疾控的同志来给你家做检查。”
没有人声回应,但屋里有响动。
“有声音,人应该在家,老李头平时话不多,不过人不坏。”村长一边解释着,一边带着谷雅南走近小屋。
木门没上锁,推开门,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村长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抱怨说,“老李头,你能不能开门开窗透透气呀,你住在山里本来就潮湿,还整天关着门窗,小心长蘑菇。”
“咳咳咳……”窗前的一张木头床上躺着一个人,传来咳嗽声。
“老李头,你咋啦?”村长担心的走到床前,现在是下午3点多,既不是睡午觉的时间,更不是睡晚觉的时间,现在这时候躺在床上应该是病了。
“咳咳……浑身不舒服,不想动,想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疾控的人来查传染病,而老李头现在正病着躺在床上,莫不是他就感染了疾控所说的丝虫病?
还没走到床前,村长下意识的停住脚,回头望向谷雅南。
谷雅南越过村长走到床前,先是自我介绍,紧接着给老李头做检查,打开窗户通过光线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手脚肿胀,胳膊和大腿上都有向外蔓延的红线。
又是一例丝虫病患者。
沙家村村民中丝虫病发病率30%,现在住在仙女湖对岸的太平庄又出现丝虫病患者,看来以仙女湖为中心的几个村庄,都有是丝虫病疫区的可能。
眼前老李头的症状已经非常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谷雅南决定把老李头先带下山,到太平庄的临时医疗点初步诊治,再由救护车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感染科进行隔离治疗。
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下山的时候还带着一个病号。
老李头双脚肿的厉害,需要两个人搀扶才能下山。
山路崎岖,上山的时候谷雅南已经是手脚并用,如今下山感觉寸步难行。
两个人扶着病号摔倒好几次,谷雅南的腿被树枝划伤,简单的用纱布包扎了一下,继续赶路。
上山走了半个小时,下山硬是走了快两个小时,到达村里医疗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黑。
医疗小组的医生先给老李头做检查。
疾控小组的人看到谷雅南满腿鲜血,坚持让她跟老李头一起坐救护车回医院。
谷雅南考虑到自己的伤势和稀有血型,为了防止贡献没做多少小命先丢掉的情况,同意先回医院做处理。
一路上,手机保持畅通,方便随时指挥沟通流调现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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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市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