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忠公府所面的街道上,远远传来一阵快马的声响,在这平静的街道上显得极为急促慌乱,惹得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退让猜测,不知道这快马加鞭的,是谁要给谁送急件!
马儿在靖忠公府门前刹住了脚,马上之人面色急促,匆匆驭停了马,不及整理风尘仆仆的衣冠就朝靖忠公府跑了进去,一路畅通无阻,府中之人都是有眼力见的,此人一身戎装,满身尘土,谁都看得出,远行而来,必定出了急事!
“主公,出事了!”来人语气慌乱,一路小跑至北沉夜寝殿门前,跪在门口道。
“什么事?”北沉夜匆匆开门问道,今日早起就觉得眼皮直跳,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始终吊着心,倒不知此人来是为何。
“远南!”那人取下脚边绑着的传信竹筒,双手呈上道。
北沉夜心下一慌,接过那竹筒取出信件看了起来,是远南的军报,果真出事了!
“此事可禀告圣上了?”
“没有,将军让在下先告知主公,再去皇宫禀告。”
“不必去皇宫了,我自会去禀告,你回军中去吧,记得此事不能张扬,皇命下来之前,此事谁都不能告诉!”北沉夜吩咐道。心中却是乱麻般。
“是。”
那将士退下了,暗处的云起才现身道:“主公,可是出了什么事?”
北沉夜叹了口气,慌乱道:“远南出事了,兮谷国镇北军强行突破兮泽关,横渡零陵江,强占仸岩 一带,我军将士已有人员伤亡。看来,他们真的是要引战了!”
“那怎么办?要即刻去禀告圣上吗?”云起皱眉,知道此事关乎国情,不可马虎。
“不可,”北沉夜伸手打住:“落暑大宴还有两日,这件事不能在此刻传到皇宫。”
“可是,要是迟一日,兮谷国的人怕是再进犯一番,咋们在远南的将士本就不多,万一——”云起担忧道。
“方山可有消息回来?远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北沉夜思及,觉得有些奇怪问道。
“暂时还没有,方山自跟着镇远大将军去了远南,就独自离开深入兮谷国查探去了,最近的消息就是他刚到兮谷国传来的,那时还一切正常,挑拨也停息了啊,又怎么突然进犯了?”被这一提,云起也觉得奇怪起来。
“你赶紧传书去问,务必将远南的事情问清楚,再传一封给白姑娘,让她出手帮忙守着点南边。”
“是。”
北沉夜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虽急远南战事,按理说此刻应该立马禀告圣上出兵平定,但此刻落暑大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北月兵权大都在他手上,若是出兵,远南事急,那必定是他带队平反。这样一来一切的计划都算作泡了汤,他该如何抉择?
远南事发突然,实不在他的计划当中,能从皇都调兵的又只有他一人,他知道隐瞒军情造成的结果是什么,先不谈皇都这边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会对他有什么惩罚,光是远南那边,战况紧急,也不能预测推后的这几日还会再发生什么事情,远南军人数甚少,要是兮谷国之人趁此机会一举北上,那结果,确是不敢想象的!
在房中踱来踱去思索着对策,可直到午时,也没有什么好的计划能够应对这一切,直到云起办完了事再回来,向他回禀一切时,他才忽然想到,忙问道:“云起,我没记错的话,楼姑娘手里的兵权,好像有一支在南边的寒缨军,是吧?”
云起回忆起来,国师大人手中的兵权四散,却都不在皇都,南边,好像确实有一支军队,不过多年未用,也不知还在不在?
“南边确实有一支军队是楼姑娘的,但南边从来安定,驻扎在南边的军队先后调去别处,也不知道楼姑娘的军队还在不在南边驻扎。”
“在不在,只需找人问问便是。”北沉夜似乎是有了主意,舒展了眉头道。
“主公的意思是——”云起微微会意,眼神往外看了一眼道。
“你叫人进来服侍,我要进宫一趟。”
“可是主公,就算楼姑娘在远南有寒缨军,她此时不在皇都,又怎么能出兵呢?”云起还是有些不解问道。
北沉夜嘴角一勾:“她能通过人及时知道皇都发生的一切事情做好周谋,我们只要寻得那传递信息的人,把远南的信息传给她,我就不信她会袖手旁观。”
“这,要怎么寻得那些人?主公不是说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楼姑娘最隐秘的血密者吗?我们在皇都寻了这么多日都没有发现他们丝毫踪迹,此时又去哪里寻?”云起更是云里雾里了。
“不然你以为我去见皇兄干嘛?”北沉夜对着云起挑眉道。
“主公,你是要——”云起惊呼,却及时被北沉夜捂住了嘴:“按着楼姑娘和皇兄关系,她一定会找那些人护着皇兄,我此举有些犯险,你等会算好我进宫时间做好接应。”
云起忽然知道了自家主公要做的事情,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不免担心起来,可是别无他法,他也只有跟着点了点头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