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舒焕在黑暗中突然对着眼前之人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不是说我是你好兄弟吗。”楼晚歌回道。
“可是对不起,把你们也拉入了险境。”
“险境不险境的,都已经进来了,就别说对不起了。再说,这件事,你不是你意为之。你别想那么多,我们现在主要想怎么才能出去。”楼晚歌轻声劝说着。
“你真好!可是为了救我,让你们也身陷险境——”舒焕抬起双眼,楼晚歌能看到,她那一双眼睛中已经有了点点晶莹。
“没什么的,这哪算什么险境。不过,能说我好的人,还没有几个呢!”楼晚歌有些感动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云落和丹钰匆匆回来的脚步,楼晚歌心中一阵疑惑,他两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姐,好生奇怪啊,不知是谁,在外面放了好些柴火吃食,喏,还有棉被!”云落将手里的棉被往楼晚歌眼前晃了晃说道。
楼晚歌垂首思索片刻,看了那被子一眼,又转头看着舒焕,心下忽然明了这些东西是谁放的,不过此事不好直说,便对云落丹钰两人吩咐道:“既然有现成的,咋们就图个方便,你们先生个火,今夜看着是出不去这地窖,咋们收拾收拾,早些休息。”
“嗯。”
一团小小的火堆在地窖中架了起来,让本来黑暗冰冷的地窖有了一丝丝的温暖和光明,楼晚歌这才看见面前目光呆滞,面色苍白的舒焕。明白她的担心和顾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报之微微一笑安慰着。
夜深了,狭小的地窖中,火堆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一明一暗间,显得静谧且温暖,白日里的辛勤奔劳,其他人都在这氛围中睡下了,唯独舒焕一人,呆呆的坐在火堆面前,双眼中映射的是跳跃的火光,独自一人,像是在思考决定着什么。
半晌,她将视线从跳跃的火焰上移开,又随手在火堆里添了一把柴,起身将每个人身上的被子捏好,最后视线定格在楼晚歌熟睡的脸上,静静的看了许久,末了,缓缓的落下了一句不舍的“谢谢”,再是在地窖中没了人影。
添了柴火的火堆烧的更旺了,火星子滋啦滋啦直响,在这少了一人的地窖中显得更加清脆。楼晚歌翻了个身,眼珠子转了转,又恢复了熟睡的平静——
“姐姐,千山,不,舒焕不见了!”一早起来,云落见少了个人,忙叫喊道。
“云落,那么激动做什么,说不定她只是暂时出去观察情况罢了。”丹钰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说道。
“没有,她回去了!”楼晚歌悠悠转醒,似乎平静的说着。
“回去?回哪?万宁山庄?”云落有些担心起来,忽的想到一种可能,惊呼:“还是那个院子?”
“她许是放不下商队的人,又不想拖累我们,就回去了。你们赶紧起来收拾,一会儿咋们去见一个人。”楼晚歌起身,将被子折好,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道。
“见人?那我们不管舒焕了吗?”丹钰一边收拾一边问。
“咋们不管,有的是人管她,她不会有事的,她选择回去保全她的商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咋们也再管不了了。想必现在外面也没了搜查的人,我们暂时没什么危险,回万宁小镇吧。”楼晚歌还是淡淡道,眼里却慢慢浮上了一层哀愁和无奈。
此行前来的目的,楼晚歌时时刻刻念在心上,也许,自己的一切,还有舒焕身上的一切,只有见到了那个人,才能有所结果。明日就是醒剑大会,也不知道,大会上会发生什么事,一切,能不能顺利进行。
晨起的清风兜兜转转,飘到了同样紧张的北月皇都。今日的皇都天色欠佳,乌云黑沉沉的压在半边天空,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街上的行人也都是会看天象的,在外游荡的人极少,一改往日熙熙攘攘的热闹场面,北辰和北暮清本是打算到街上采买落暑大宴要用的一应物品材料,没想街上是这样一派萧索景象,微微有些失望,幽幽在街上晃荡,一时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如——”北暮清忽然建议道:“咋们去秋水长天看看吧,好些日子没管那处了。去寻芸娘,她在皇都做生意有一道,认识的人也多,今日咋们别无所获,将这件事交给她,许是能放心。”
北辰微微愣了半晌,秋水长天,那不就是他与楼晚歌初见之地吗?“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次初见,是怎么样惊艳了他的时光?
见着北辰出神的模样,北暮清挥挥手打断道:“怎么?不想去?还是担心芸娘做不好事情?”
“没有,去,走吧!”北辰缓过神笑开来。自别后,与你一起的每一刻每一时,都觉得那般的珍贵回味无穷——
待到了,还不等北暮清唤来秋水长天馆事主芸娘,北辰便径直上了楼,直直去了那间与楼晚歌初见的屋子。北暮清见了会意,也只觉得哭笑不得,都说得了相思病的男人最可怕,看来说的不错,无奈,嘱托好事情,也只好笑着摇了摇头跟上去。
进了门,只见北辰呆呆的立在窗边看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