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气话,这是规矩,放心,以后,有小金锁陪着你呢!再说,娘亲隔几天就会去看你的。别哭了,多大个人了,还是个小哭包!”母妃轻轻拥着他颤抖的身子安慰道。
他哪里听得进去劝,只一个劲儿的哭着,哭够了,他抬起头来,却见眼前母妃的身子越来越透明,好像就要消失一般,他又紧张起来,慌忙去拉那已经消失的手,大哭喊道:“母妃,母妃!”
不过一瞬,母妃的身体就变得完全透明,又忽然,凝成一点星光,直飞往殿外天上去,他追着出去,无头苍蝇般乱窜寻找着,“母妃,母妃”的崩溃喊着,却再是找不到人影。
“母妃!”
睡梦中的北流云陡然惊醒,意识到是一个梦后,叹了口气,摸到脸庞的泪珠,轻轻拭去,笑了笑,拿起金锁在眼前又看了看,这么多年过去,金锁在他身上一直戴着,却仍然散发着光芒,尤其是那几个字,更是光芒照人。
“如月之恒”,他轻轻 念着,又想到自己的梦,想到母妃,眼神黯淡悲伤起来。
七岁之前的快乐时光十分短暂,七岁生辰那天,父皇带着芳礼部的人来带他去新的寝殿,他为了不让母妃失望,让父皇觉得他不懂事再迁怒于母妃,他很痛快的就去了,但是在寝殿中的人都退下后,他却在被窝中足足哭了几个时辰。直到苦累了沉沉睡去。自那日起,他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也从那时起,他认识到了深宫的冷漠和冰冷,笑容也逐渐从他脸上失去。
直到后来,母妃被诬陷被惩罚,再到失踪,他也完全丢失了那个明朗活泼的自己,以后的日子,他都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悲痛难耐,看着窗外的星空忍不住问道:“母妃,你在哪儿?”
星月无言,空是遥寄思念,那些深埋于心的情感恩怨,都与这忽明忽暗的星月一起,隐匿于这融融的夜色之中。
皇都的一切很快的便传到了楼晚歌耳中,收到消息的那一晚,刚好是商队抵达万宁山庄山脚的万宁小镇那日。因为商队还要去他处交货,楼晚歌的目的也已达成,就也不好再跟着千山的商队一同,就在小镇上随意找了家客栈落脚,静静等待着两日后的醒剑大会面世。
住客栈的过程也是稍麻烦了些,醒剑大会是江湖大事,十年一把的圣剑出世,多少江湖之人都要来凑凑热闹,特别是那些江湖明道,以剑为尊,“圣剑”自然是被奉为明道至尊,各家争抢之物,如诡音这些暗道,空有江湖暗道组织排名的称号,其实对于这些圣物之物的争夺,多半是不放在眼里。明道人多,此等盛会又何有不来观摩之理,这不,离大会还有两日,多数明道中人就已到达此处,除去一小部分江湖地位高的大家世族受了万宁山庄邀请可以居住在万宁山庄,其他人都是自行寻找住处,这客栈嘛,也自然是人满为患。
“喂,掌柜的,把你家上房收拾出来两间,我家公子要住。”云落一进门就去找掌柜说道。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三人,皆是衣着华贵,气度非凡,想是身份贵重,便十分客气的摇着头道:“哎呀,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客栈啊,都已经住满了,实在是没多余的房间了,要不,你们看,要不另寻他出?”
“住满了?我怎么瞧着不像呢?”云落身后的楼晚歌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客栈,一路走来,这小镇上其他客栈人确实是满了,只这处,冷冷清清,连大厅内吃饭的都只有寥寥几桌,怎的就住满了呢?
掌柜看着一身男子装束的楼晚歌,方才远看只觉得气质超然,此番近看,更是惊为天人,心中暗叹这是哪家的俊美公子,生的如此天人之姿,微微楞了一下,更加客气道:“客官打趣了,小处实在是住满了人,再腾不出一地了,这——”正说着,在看到云落放在桌上的一物后,瞪大了双眼,旋即摇了摇头,将那锭元宝推开:“客官,实在不是钱的问题,老实说吧,小处房间确实是有,但都在前两日被一位公子先行定去了,所以——”说话间,明显看得出掌柜对那位公子的尊敬敬畏,想也知道,多半是哪家的纨绔公子,仗势欺人,威压掌柜了。
“哪位公子,说来听听?定了房间却不来住,明知道为了醒剑大会多少人来此处,他倒好,真是仗势欺人呢!”丹钰出声不满道。
“这——”
“掌柜的,你这就做的不好了,开门做生意,虽然那位公子定了房间,人却不在,这是什么道理,况且这客栈房间这么多,他都定了,是以那位公子家世多浩大,带了多少人啊?怎么,万宁山庄不接待他吗?”楼晚歌本不想在此就这件事多费口舌的,但天色已晚,小镇上又无其他住处,料想这位纨绔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惹了就惹了把!再说,是什么大人物,她也不会怕!
“……”掌柜还是犹犹豫豫支吾着,楼晚歌眸光冰冷,轻横了他一眼,把掌柜吓得不轻,看来哪边都不好得罪,于是绕过柜子,对着楼晚歌行了个大礼道:“客官,实在不是小的小气,这订房间之人,是渊虬仙山的少主,小的实在是惹不起,若客官不怕的话,这是两间上房的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