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北暮清还是觉得不妥,转身折返回司刑府,北辰的事,他还是得好好再问问司刑大人一番才能放心。
见着司刑大人,他便叫退了所有房间中的闲杂人等,开门见山道:“苏大人,我六弟的事你做的可是好极了,他堂堂北月六皇子殿下,竟能被你关进司刑大狱去。”
苏秉斯知道北暮清这番来不是什么好事,当时叫人去祤辰宫带走六皇子,他就想到了这些事,也肯定会被两位殿下怪罪,可是他是司刑府的人,哪怕在朝堂上怎么偏袒六皇子,在这样的大事上还是不能徇私,更何况,他本意是软禁北辰于祤辰宫配合调查,是北辰自己要求去司刑大狱的。而且在大狱里,他专门嘱托了,不能将北辰看做犯人,吃喝用度都要打点好。这点北暮清来找茬,他也着实是委屈的紧:“殿下,实在不是下官要专门去囚禁六皇子,只是这件事证据确凿无疑,那令牌确实是祤辰宫近卫之物,外人是万万仿不出来拿不到手的。我当然是相信六皇子不会害人,可就怕有心之人,这两日皇都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不作处理只怕堵不住幽幽众口,这流言倒也还好,只是别因为这件事失了民心啊!”他语重心长的解释着。
“……”北暮清眼神中还是藏着许多不满。道理他都明白,可就是一想到北辰待的那个环境他就受不了,也是无奈的紧:“罢了,我知道不是你的意思,那依大人看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扭转局面的?”
苏秉斯笑了笑:“六皇子殿下说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莫非在大狱中他没有告诉你他的计划?”
北暮清霎时脸红了一圈,他假装低头喝茶藏着自己的窘态,北辰只告诉他去找散骑常侍大人,却并未仔细告诉他细节,他也没细问,这会他脑中更是一团乱麻,如何能知道要用啥法子?见了散骑常侍大人又要如何转圜?
看出北暮清的窘迫,苏秉斯哈哈笑着,他是一直向着北辰和北暮清的人,又是看着他们两人长大的,他们两人的品性他最清楚,北暮清这会多半是被这麻烦事搅得晕头转向,哪里还会想得出其他法子,便道:“你去找散骑常侍大人,你是皇子,你的话他们必定会听,找个由头让他们说解不是北辰所为而是他人所做,他是受害者,他的话能在此案中起很大的作用的,而且从他那里入手,对民心的改变也最好。”
北暮清皱着眉挠挠头,还是有些不解:“散骑常侍大人刚刚失去了儿子,按理说这会最是仇恨凶手了,所有证据指向北辰,他怎么会听得进我说的话?”
“哈哈,我倒是忘了四皇子殿下带兵打仗惯了,皇都官员你可能不太熟悉。这散骑常侍啊,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什么缺点?”北暮清探头问道。
“散骑常侍啊,最看重的是家风清明,家世脸面,世代子孙也都是正义廉洁,礼仪得体,为人端正,是万万没有行恶作歹,品行不端不知礼教之人。之前吧,他也是有个儿子,只因为要伸张正义对被废掉的司空大人不顾身份之别在一次聚会上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被常侍当做耻辱回家打死了。你说说,要是他知道现在死去的这个儿子在文馆有什么不端庄得体的失德之举,他为了保全面子,又会怎么做?”苏秉斯捋着胡须,出谋划策道。
北暮清恍然,点了点头,对着苏秉斯就是一个抱拳谢礼:“我知道怎么做了,多谢大人提示。”
苏秉斯摆摆手:“殿下折煞下官了,还是快些去解决这件事吧,我这边也得加快查这文馆的事,皇上下了圣旨,必须要在落暑大宴前结案,我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查起呢?你说那凶手连六皇子都敢嫁祸,那他的能力,我现在就担心我这条老命哟,还能不能留到落暑大宴。”
北暮清知道北辰之事是北沉夜嫁祸的,但是他为何要嫁祸到北辰头上,而且他私心觉得文馆中的事也不像是北沉夜做的,那一切是为何?忽的眸光一闪,有了一个以牙还牙的办法:“大人放心,总会查到凶手的,更何况父皇是下令我们兄弟几个和皇叔一起查探的,不会出问题的。”
不再过多停留,北暮清辞别司刑大人,如今皇都这一大箩筐事情,得加快步伐,能解决一件是一件,而且这两日忙着这事,落暑大宴都还没怎么准备,北辰这会又在狱中,他可得把这些事抓起来,毕竟,母妃还在宫中等着——
带着几个副将和暗流来到散骑常侍家,敲了敲门,却是无人应答,再敲了敲,还是无人。北暮清觉得奇怪,心里也有了些些担心:怎么会不开门呢?难道是没人?这么大一个院子,不会没人啊?难道是举家避难搬走了?或者说,又是北沉夜耍了什么幺蛾子?
不死心的再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北暮清摇了摇头,看来是见不到人了。走下台阶看到不远处一户人家院中房门打开,一个小丫鬟端了盆水倒出来,他慌忙走过去,扶住即将要关上的大门,问那个丫鬟道:“姑娘,你可知道住你们隔壁的散骑常侍大人他们,去了哪里啊?”
小丫鬟上下打量了北暮清一遍,从穿着上判断此人非富即贵,便打开了门道:“不知这位公子找常侍大人有何要事?”又瞟到那几个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