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见着起鸢那张不谙世事的面庞,启曜心中不禁暗生感慨。
眼下,他诚然无法接受起鸢的美意,带着起鸢送来的披风与匕首,虽起鸢离开此地。只不过面对起鸢那张清纯的面容,他又着实无法开口,告诉起鸢当年之事。
思量间,启曜一个转身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牢外世事繁杂,我也仅想在牢中图个清静。”
启曜一话,着实让起鸢咋舌。她只听过有人想方设法想逃离囚牢的,却从没听过有人是来囚牢中躲避尘世嘈杂,寻找一清净之所的……
再者,启曜如此说,着实是让起鸢觉得,那仅是启曜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思及此,起鸢强行将披风与匕首一并递到启曜手中道:“我哥哥乃是幽冥圣殿的护法,他们就算知道是我开了后门,让你逃离牢狱,也会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给我一条生路的。”
起鸢说得信誓旦旦,若不明真相者,在听及起鸢这么说之后,着实可能真的相信,起鸢在妖族人面前,提及沉渊之名就会平安无事。
然而,知晓事情真相的启曜,却无法听人起鸢以这话糊弄自己。
幽冥圣殿的护法,从来都只有沉渊一个。
起鸢极少出现在妖族人面前,兴许牢狱里的侍卫还认不出起鸢。但只要起鸢一提及沉渊,众人便能极快的猜测到起鸢的身份。
真亏的起鸢能如此风轻云淡的想在众妖族人面前,提及自己是沉渊之妹的身份。只是听起鸢这般一提,启曜便不禁为起鸢捏了一把汗。
“起鸢姑娘的恩情,在下铭记在心。只是在下现在,却着实不能离开。起鸢姑娘若执意要为在下做事,眼下倒有一事,非起鸢姑娘帮忙不能完成。”启曜开口道。
他已然可以看出,以起鸢的性子,想来他在这里费再多的口舌,也无法说法起鸢。
与其和起鸢在此处消耗时间,启曜倒觉得,兴许他真心托付以起鸢一事去做,还可让起鸢离开此地。
否则,二人在此地耗时过久,引来守卫怀疑,那么起鸢也甭想离开这里了。
果不其然,一听启曜有要事相托,起鸢毫不犹豫的问道:“何事?”
在进入幽冥圣殿前,起鸢虽随着沉渊经历过许多黑暗岁月。
但沉渊却将起鸢护得极好,许多世上的人心险恶,沉渊都宁愿一人承担,也不愿让起鸢知道。
起鸢的世界里,虽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不祥的人,却从不曾真正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凶险可怖。
见得起鸢答应,沉渊的语气却是一变。
他满脸肃然的说道:“起鸢姑娘,你此刻救我离开,我依旧要背负骂名而无处容身。你若真想救我,不如替我查明一事。”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便是。”起鸢直言。
情起于心,让世事凶险知之不多的起鸢,愿意为眼下这个倾心之人做任何事。
只不过,听及起鸢毫无心机的话,启曜心底却充满了犹豫。
他不想将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子,拖入泥潭。可眼下,除了起鸢外,怕是再没有其他人愿意做那事。
犹豫间,自私还是占据了启曜的心房,让启曜骤然决定,请起鸢冒险为自己做那事。
于是乎,启曜将启鹤名字的来源,简洁明了的告诉了起鸢......
“你说这些,是要我去寻启鹤的麻烦?”起鸢猜测道。
其实,时至现在,她都不明白启曜为何要告诉自己那些。仅是因启曜身陷牢狱,必然与启鹤有关,才让起鸢隐隐觉得启曜说了这些是要让她去寻启鹤的麻烦。
“起鸢姑娘果然聪慧,我这一点,姑娘便猜到了所以然。”启曜开口。
“那我现在就起身去杀了他。”起鸢说着,从启曜手中接过匕首,就要往外冲去。
这些年,起鸢虽闭门不出,却也从不曾因岁月静好,就荒废了修炼。
恰恰相反,幽冥圣殿内鱼龙混杂,高手云集,反倒助起鸢提升了不少。
因此,在猜到启曜话中之意后,起鸢不带任何犹豫,就要往启鹤处赶去。
“姑娘且慢。”启曜见起鸢那般冲动,匆匆拉住起鸢道。
他没想到,起鸢竟会为了自己,这般不计后果。
启鹤虽武艺不精,可启鹤身畔高手云集。即便起鸢修为了得,可以一敌多,终归是送死的份。
“公子还有何事交代?”起鸢再问。
起鸢虽长得清纯靓丽,但因常年行走在江湖,而不曾有过任何诗书礼仪的训练,让起鸢说起话来也带着点江湖的豪迈味道。
“起鸢姑娘,我请你帮忙,并非是要你杀了启鹤。”启曜再续说道。
“那公子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起鸢微微一愣。
这启曜的话千回百转,让起鸢越听越发的糊涂起来。
前一秒启曜还说就是要起鸢去寻启鹤的麻烦,后一秒却又说不是让她去杀了启鹤?可是在起鸢看来,最快捷粗暴寻找启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