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提升修为,轸蚓清晰的意识到,只有让沈陌黎在芹铭苑中经历多加磨炼,往后才有活着走出芹山的可能。
亓珩虽进入芹山中许久,却始终避身在芹铭苑中。身处安全之地,又如何能真正感受到芹山中暗藏的不尽凶险。
借着白萣留给自己的记忆,轸蚓经过方才的一连串事,已然猜测到亓珩将沈陌黎强行掳到这里来的目的。
只不过,因救明玫时发生的意外,让轸蚓在血湖中险些丧命,更因血湖中的种种波折,看清了芹山中暗藏的玄机。
但看清归看清,在重回芹铭苑后,轸蚓却始终无法将自己看到的、知道的一切,告诉任何人。
于见到沈陌黎身畔出现的麟禹后,轸蚓便已然猜到,芹铭苑中必有大事发生。
芹山,本就是麟禹在虚无中平地而生的牢狱。
他用这片被黑暗侵吞的地方,加上邪医草内的蛊毒,用以禁锢所有的邪溢族人。
邪溢族族长虽亡,但万年间,麟禹始终相信在邪溢族中,因有其他能够代替邪溢族族长,成为下一个邪帝的人。
并且,凭借邪溢族的凶残,麟禹更深信有朝一日,在他重新培养出新的邪帝后,必然能让新帝带领众邪溢族人,再度成为碾压天下的存在。
因此,麟禹在建立芹山时,便就在小心翼翼中,加了数道常人难以察觉的凶险。
也正是因芹山中的万险丛生,才让麟禹在感知到芹铭苑建立后,那般不作为的纵容亓珩行事。
他深知亓珩纵然在几时中救出一些邪溢族人,将那些重归清醒的邪溢族人容纳在芹铭苑中,助他们拥有短时安好。
但在麟禹掌控的芹山里,亓珩也绝不可能搅出天大的乱子。
恰恰相反,亓珩对邪溢族人的干涉,反倒帮助麟禹翻找出不少他未寻到的东西。譬如邪医草、譬如封凌……
邪溢族人在芹铭苑内安居乐业,更是一改万余年前的残暴之态,表现出一反常态的互尊互敬。
在这等敬与畏中,众邪溢族人将以后藏在自己身上的宝物,一应拿出来共享共用。而这,也让麟禹更快的寻到遗失在邪溢族中的种种法宝与人。
要知邪溢族人藏匿物件的能力,在六族中当算一绝。
他们凭借自己独特的邪力,将所需藏匿之物,直接融入到自己的心房。若在自己意识不清晰的境况下,哪怕控制他们的人如何威逼,也难以将他们藏匿之物逼出体外。
正因此,当初麟禹虽借助邪溢族族长,控制了整个邪溢族。
可邪溢族中所藏匿的众多法宝,麟禹却一个都无法拿到。
在麟禹面前,邪溢族人不过是行尸走肉,听从邪帝的差遣,可以做事,却绝不会交出族中藏匿之物。
亓珩建立这座芹铭苑,以真心对待邪溢族,反倒给了麟禹不尽机会。
现如今,麟禹之所以还依然保留着芹铭苑,也绝不是因他倾覆不了这一苑。恰恰相反,他在信手可推翻这耗费千年建成的芹铭苑前,更打算从芹铭苑中,得到不尽宝物。
而在血湖中经历了许多险难后,轸蚓也更加看清了麟禹的打算。
只不过,此时的芹铭苑中,哪怕汇聚了所有人的力量,也绝不是麟禹的对手。
在这样的凶相中,轸蚓只觉得沈陌黎只有强大自身,才可能在麟禹即将对芹铭苑下黑手的关键时刻,得以保全自身。
经历过万年前莫童为星族生死不顾的那件事后,轸蚓的心就变小了。它从不曾期盼过沈陌黎为哪一族,费力做着生死不顾的事。
它仅希望沈陌黎能平安一世,畅快一生。
沈陌黎离开有些时间后,轸蚓的虚影才从陶镯中缭绕而去,静静的看向竞拍阁大门的方向。
轸蚓心中,藏着万千话语想与沈陌黎说。只是在见到沈陌黎离开的那一刻,即使它心中有话,也难以再行开口。
“陶镯子,你先将三人救活可好?”见到轸蚓愣愣的看向沈陌黎离开的方向,倒是小白虎先心生了急。
轸蚓的绿光灵力,此刻还萦绕在三名执事身上。它的心思,却半点没有留在三名执事身上。
这样的医治,让小白虎本就忐忑的心,在一时间更加不安了些。
“放心罢,他们好了。”在小白虎的催促间,轸蚓骤然收回了灵力,朝着沈陌黎离开的方向匆匆追去。
轸蚓心中虽无数遍告诉自己,沈陌黎只有独立面对凶险,在险境中得以生存,才能提升自己修为,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心中所想如此,轸蚓却依旧放心不下沈陌黎。
经历了万年前莫童的死,让此时的轸蚓心中极度缺乏安全感。在朝沈陌黎那处匆匆赶去间,轸蚓甚至想着,自己就算远远看着沈陌黎,应也算得上是件让自己安心的事。
见着凌飞在虚空的陶镯,小白虎却是一愣一愣的,它并不知轸蚓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三名执事依旧毫无动静的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半点存活的气息。可轸蚓那般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