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锐利无比的喊叫声,众人的目光旋即被转移了方向,主持也仅为迅速的反应过来道:“竞拍暂停,急事先行处理!”
说罢,便令二三执事匆匆往屋外赶去,巡探个究竟。
诚然,此刻不管屋外是否发生了急事,对主持来说都是拖延竞拍的一大借口。
若是没有这个意外,主持着实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处理诸多事情。单是小白虎失踪这点,就足够主持畏罪自尽。
屋外的那片嘈杂,不管因何时而起,着实给了主持一个极好的缓冲时间。
他趁着众人不曾注意的片刻,自掌间祭出一团黑雾凝聚在大椅之上,旋即扯下大椅上的貂皮盖在黑雾上,权当是小白虎睡卧于大椅当中。
待到所有事一应处理好后,主持这才抹了把汗,瑟瑟发抖的将目光瞥向纱帘之后。
若说他先前的动作瞒过了在场的观众,却一定瞒不过亓珩。
仅是在竞拍台上,不管主持如何做,亓珩多半都不会出手横加制止。至于竞拍之后亓珩如何处事,那就不是主持能猜得到的了。
只是这一瞥,倒让主持被悬挂在半空的心静下了不少。
纱帘摇曳中,帘后已然不见半个人影。想来亓珩在早些时候,便已趁着众人未注意的空挡,离开了竞拍台,去往他处。
若是台下也无人注意到主持方才的一连心虚举动,主持的这番拙劣的瞒天过海就当真骗过了所有人。
只是,连主持也未想到台下的一双蒙着血红轻纱的眼睛,在众人注意皆随着竞拍场上种种而转移时,却一刻不眨的注视着大椅的方向。
小白虎适才何时离开,主持又在小白虎离开后做了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
眼下见着主持遮挡了证据匆匆离开,她便一祭灵力,打飞了貂皮。
尔后,在众人匆匆往屋外赶去的须臾,趁机朝亓珩早前所在的纱帘后头悄声赶去。
亓珩在时,她着实没有进入纱帘的权力。但眼下混乱一片,反倒给了她进入纱帘后头寻找物件提供了极好的机会。
小白虎早前借着众人不注意的空挡慌忙离去,她亲眼见到亓珩疾步跟着小白虎的背影匆忙走开。
她虽猜不到这一人一虎究竟去了何处,但眼下空荡无人的纱帘后头,却是一个无人把守的宝地。
芹铭苑中虽是风平浪静,却并非有所女子都甘愿永远留在此地。
眼下这名眼蒙红纱的女子,就是当中不安分的一员。
她是最早进入芹铭苑的一名女子,在芹铭苑中早已生活了数千年之久。
当年白萣来此地时,她便已在这里生活。
对于亓珩,她也曾抱过一丝幻想,希望能与亓珩相守到白头。
只是白萣却在她之前,提前打动了亓珩的心。更在她之前,成为了亓珩唯一的妾室。
往事历历于心,让她逐渐厌倦了芹铭苑的生活,使她在无数日夜间,都在谋划着自己离开的方式。
亓珩素日里虽极少接触各院的女子,她却因长期居于此地,而对亓珩的性格有所了解,更借助各种名义多番接触亓珩。
为了能离开芹铭苑,这名女子可谓煞费苦心。平日里不但挥洒千金,搏得小白虎欢心,只为从小白虎口中套出丝许兴许有用的信息,还以金钱从各位老妈妈口中套出话来,知晓了亓珩的些许事情。
当然,她往日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无人察觉。
白萣便是曾经为数不多,察觉到她异样的女子。
仅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嫌疑,她不惜使用手段自毁美眸,以求栽赃白萣。
经过那件事后,白萣虽恐亓珩不悦,怀疑白萣因妒起疑,而再不曾于亓珩面前提过这名女子的事。
但因当年的举动,这名女子也自毁了一只眼。这些年来,她借红纱蒙眼,一来是为了挡住她毁去的那只眼,二来也是想借侥幸残留的另一只眼,在众人以为她是瞎子之际,做一番逃离芹铭苑之举。
数千载等待,这才让她得以等到眼下的好机会,让她又怎甘愿于错过在纱帘后寻找宝物的机会?
另一头,亓珩暗中跟着小白虎绕过屋后,很快就走到了市集上。
小白虎迈着双脚,神情慌张,站在市集的过道上向四周张望着,好似在寻找着沈陌黎的踪迹。
没有了人群涌动的市集,在此刻显得安静无比。
无人的摊位连成一排,却是格外冷清之象。
小白虎望着空旷的街头,大喊一声:“黎妹子。”
留给小白虎的,也仅是冷冷清清的缭荡回音。
“她已经自行离开了。”亓珩看着小白虎落寞的身影,心生不忍,却还是冷漠答道。
早前,他亲眼看着沈陌黎穿过竞拍阁涌动的人群,走至屋外。
虽说不知沈陌黎的离开究竟是为了只身逃走,还是为寻找破解结界之法,但在竞拍到此激烈之时还未归来,终归是负了他的期寄。
对于这样的女子,亓珩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