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亓珩的每一次尝试都极为成功。
而有个别几名以命魂之力注入发丝,将其当成定情信物赠与亓珩的女子,则在亓珩精心计谋的这场抽魂中,意外因失去命魂而丧了性命。
命魂乃三魂六魄的根基,没了命魂,就像没了命数根基。
那几个将命魂之力融入自己剪断的发丝,当成定情信物双手奉上,去讨亓珩欢心的女子,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她们想以此换得在此地更好的安身立命,到头来却会害了她们自己无命活在人世。
对于失去命魂而丧命的女子,通常在亓珩的刻意遮掩,在芹铭苑里上下皆敷衍对待。他们仅会将意外死去的女子当成不甘愿留在此地,而以自消命魂的方式自杀来逃避禁制此地的困扰。
因此,在被定为自杀后,这些个女子的死,倒是丝毫未在芹铭苑内掀起多少波澜。
即使有与死去女子关系较好的老妈妈,对于死去女子,也不会有追根到底的打算,仅会几声叹息,将其视作红颜薄命。
毕竟,灵鲲每隔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送来一次陶土,而亓珩要陶土塑造物件的次数更是数十年一次。
在亓珩以发引抽魂的过程中,也不是所有的发引里皆是命魂。因此,在芹铭苑里数十年甚至百余年死一人,倒也不是多古怪的事。
陶土魅惑之力虽时时影响着亓珩,但亓珩并不懂得沈陌黎将陶具重归陶土的方式,即使心中再蠢蠢欲动想要塑造陶土,也要等到灵鲲送来陶土。
而灵鲲所有送来的陶土,则尽数因亓珩的这一方式,而吸足了魂力。
仅是不知为何,这些尽数引了魂力的陶具,在全然成型后,却不曾有一个能生出陶灵。
甚至于在平时,这些陶具都与寻常物件一般,连点灵力流淌的迹象都没有。
对于这等怪象,亓珩也多番找寻过原因,却每每皆不得而解。
早前送沈陌黎的那枚花瓶,之所以是亓珩手中最拿得出手的一个,还是因为这是以亓珩最爱姑娘的魂力塑造。
在塑造之间,亓珩于心不忍,也多用了点心。
仅是,绝情之人却终归无心。
哪怕亓珩心中觉得自己有多深爱那名女子,甚至把妻子的名分都给了她,但说到最后,他最爱的还是只有他自己。
当一切真相被层层剥开在那女子面前,让那女子知道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真正面目,还犹豫着替亓珩隐藏时,亓珩却唯恐事情暴露,而选择先下手为强。
终在那女子于他院落中遇到邪溢族人的那一瞬间,无情的夺走了那女子的性命。
时至今日,他都未发现,那一次与邪溢族人的相遇,其实早已不是那女子第一次在他院中中遇到邪溢族人。
仅是因心中的爱,让那女子从不曾向任何人提及过此事。
这一生,对亓珩来说,爱的仅有他自己。哪怕他真为一人心动过,但在许多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很难做到为所爱之人着想一二。
芹铭苑因芹山的关系,与外界相隔。山中除了他这处,再没有可容活人生存的地方。
自然,身为此地之主的亓珩,也就将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天下。
而在这小片天地,所有的奇珍异宝,自然而然皆归亓珩所有。
从来没有人敢在亓珩面前多说一字“不”,也从不曾有人会告诉亓珩何事不可为。
眼前,看着那方碧绿通透的镯子,亓珩眼底的震惊与贪婪,虽极力隐藏,却还是在无意间乍泻而出。
他不曾想到,那向来要夺得魂力才可知足的陶土,有朝一日,竟仅需一个灵魄,即可生成陶灵。
贪婪自亓珩的目光中流淌而过,看着那枚精致无比的镯子,亓珩着实想归为己有。
仅是陶镯既然是以沈陌黎的灵魄塑造而成,自然是认沈陌黎为主。
想要夺取陶镯,唯有逼沈陌黎断去与陶镯的联系。
但亓珩极为明确,此刻还不是自己与沈陌黎撕破脸的时候。
比起陶镯,沈陌黎于他有着更高的价值。
看着沈陌黎神情凝重的看着陶镯,亓珩若有所思道:“沈姑娘未接触过这陶镯兴许不知,培风谷陶土塑造过程中定要夺取一魂才可停歇。我对陶土虽有较丰富的掌握技巧,都尚无法在塑造过程中全身而退,所以素日塑造陶土才草草了事,以防被陶土吸了魂。”
他的话亦真亦假,并不想与沈陌黎说得太过明白。仅是因沈陌黎神情中的沉重,亓珩才想多加劝慰几句:“沈姑娘,我的话虽不好听,但诚然说,你仅失去一魄就能塑造出如此陶镯神兵,说来也算是赚了。”
在亓珩的世界里,哪怕对自己的三魂六魄都仅有利益关系。他的世界里以我为尊的思想极为根深蒂固,在这等思想的左右下,更是对人对事,甚至对自己的魂魄都可以做到绝情无比。
自然,他对沈陌黎失去灵魄的价值权衡,也就停留在六魄之力皆逊色于三魂上。
如果说需奉上一魂才能获得陶灵,眼下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