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珠帘的秘密,沈陌黎刚要抬手去掀开珠帘,忽然之间,由她的身后再次响起一连串邪溢族语。
停下掀帘子的动作,沈陌黎骤然回首,便见一个邪溢族的孩童正站在红门旁侧,正盯视着沈陌黎。
他一身腐肉,连带着还有腐臭的暗黑血液从他的一处伤口流淌而出。
孩童的双眼没有眼瞳,仅剩空洞的漆黑一片,干瘪的嘴唇处处裂开,呈现的伤口却是乌黑一片。
单就孩童的外貌,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像是从地狱爬出的腐尸般。
看到沈陌黎后,孩童并没有如楼台外界的其他邪溢族人那般冲杀上前,他仅是盯视了沈陌黎一会,就往旁处的一个小屋跑去。
奔跑间,一只鞋子无意从孩童脚上脱落。肤白肉嫩的脚丫自脱落的鞋中露出,让人一望,只觉得与寻常孩童的脚丫无异,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
孩童面上明显出现一瞬间的惊慌,他匆忙将鞋捡起穿上,抬首往四周环视一圈,最后朝沈陌黎这处看了一眼,便再次起身匆匆离开。
看着那个孩童诡异的神情外貌,沈陌黎只觉得心有无限疑惑。
仅是,在沈陌黎还未来得及细想之际,小白虎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黎妹子,你怎在这磨蹭许久?莫不是看到什么?”
这卷珠帘并不是寻常物品,小白虎早前自行先走入帘中,不过是想诱沈陌黎抬手去触碰珠帘,以通过珠帘测试沈陌黎的实力与内在魂魄。
然而,它穿过珠帘后左等右等,却丝毫不见沈陌黎的身影,这才让小白虎在不情不愿中重新走出珠帘外查看。
小白虎原以为沈陌黎停步珠帘外,应是在思考如何破解帘中秘密,可这刚迈步出来,眼前之景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陌黎背对着珠帘,仅是停步在院子里张望着什么,却不像她那般着急想探清珠帘的秘密。
联想到亓珩在自己院落养的那些污秽之物,小白虎的心头再次充满嫌弃,而试探着问沈陌黎。
却见沈陌黎仅是摇了摇头道:“方才你进去后,我寻不到打开这珠帘的妙法,碰巧被这院中精致的景色所吸引,便顺带赏赏景。”
沈陌黎仅是淡淡的几句话,就将事情应付了过去。
“这院子讨厌得很,劝你还是莫在此地多做停留了,随我进来罢。”小白虎再次说道。
说罢,小白虎对着珠帘低语几声,便再次让珠帘往两侧拉开。
仅是这次,在小白虎走进珠帘之后,珠帘并未马上闭合,而是耐致等到沈陌黎走至珠帘之后,才疾速闭合起来。
屋内,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映入沈陌黎眼帘。
阔床四周悬挂着鲛绡宝罗帐,帐上还以洒珠银线绣着些令人看不到的图案。
隔着帐帘,沈陌黎隐隐可看见一个男子侧我在床榻上,穿着件冰蚕制成的刺绣衣裳,面带着玉雕面罩,正赏弄着一刻硕大的宝珠,而丝毫不看沈陌黎这处一眼。
见状,反倒是小白虎犯起了嘀咕:“人我可给你带来了,你若不想见,我就带自个儿院子里去了。别说,这黎妹子容貌还是挺讨喜的,放我院中养着,就是再过千万载我也乐意。”
小白虎津津乐道的夸着沈陌黎,丝毫不觉得自己话中有何不妥,好像沈陌黎是与小猫小狗一般的宠物,长得漂亮就能带回自个家中豢养。
“不得无礼!”亓珩却骤然间打断了小白虎的话,目光却依旧不曾看向沈陌黎一眼。
仅是停顿了片刻,他才再续开口问道:“你与亓衍是何关系?”
话之直白,出乎沈陌黎的预料之外。
看着不曾看向自己的亓珩,沈陌黎直言:“他救过我。”
若在此时,还说自己与亓衍半点关系都没有,想来着实瞒不过。
亓珩既然能这么问,说明他已猜测或知道沈陌黎与亓衍间的些许关系。仅是对于亓衍和沈陌黎的关系,亓珩又猜得不是极为透彻,这才会在此时问沈陌黎。
“哦,我那弟弟可从来不出手救人,想不到我不在的日子,他竟然还转性了。”亓珩别有意味的说道。
说话间,本是盯视那方宝珠的双眼,这才移向沈陌黎。
虽隔着帐帘,沈陌黎还是可以看到亓珩的嘴角勾出一道笑意:“靠近些来。”
方才受亓珩的指责而低下头的小白虎,此刻恹恹的站在旁侧,以旁人听不到的声音道:“你小子,终于原形毕露了!”
诚然说,亓珩平日对小白虎恩宠有佳,但在见到亓珩发怒时,小白虎还是半点不敢造次。
素日,可以说小白虎虽恃宠而骄,在楼台各处无法无天,但在亓珩面前,它却也极其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两旁的灯火通明,映衬着用冰筑成的墙。室内分明极为透亮,可自冰墙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还是让整个房间显得森冷无比。
亓珩侧卧在床榻,丝毫没有其它的动作,仅是观看着沈陌黎,就有无限寒意骤然乍泻。
若不是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