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我收下了。”翔还对翔顿的谨慎与敌意不减,可还是按奈不住心底的焦急,而想试上一试那瓶甜香味扑鼻的药。
被长剑贯穿腹部,若无药医治,翔偌到头来还是一样面对死亡。
与其干等着,翔还与以往一般,还是决定相信翔顿一次。
在素日里,翔还与翔顿手下掌控的族人人数最多,两派之间的矛盾也是最多。
但在每一次离开沙域前往魔地他处时,翔还与翔顿间的配合与信任,却从不曾因两派不合而减弱。
他们情谊不深,心中更因手下人时不时上报的一些争端控诉而对彼此有所不满。但他们也知沙族对外羸弱得很,他们若是再相互窝里斗,怕是沙族在往后的生存中会更加举步维艰。
这道理翔还与翔顿在往常便已悟透,眼下更因身为同一族长者的特殊身份,而骤然选择相信彼此。
然而翔还的这番举动,却是愁煞一直在苦装病态的翔偌。
桃香惑人的奇药,在一般孩童看来委实如糖果一样吸睛,让人只是闻着便忍不住有咬上一口的冲动。可是翔偌并不是孩童,他对这瓶以精致青花瓷装着的药太过了解。
回溯到他曾任相位时,他便曾调兵遣将覆灭过一个崇尚于制作这等奇药的国度。
起初,他派兵剿灭那个国土极小的国时,为的也确实是这些传闻中气若仙桃,味如琼浆的奇药。
可当他的军队踏平这国城墙,杀尽这国百姓,才发现由这片国土流传至外的众多奇药,皆是由该国国人粪便加入些特殊药材制得。
不知药的成分,食药者心底自然无所顾忌。可翔偌亲眼见得那些用来做药的粪便,心中对这药的抗拒当真是排山倒海。
莫不是翔还还在跟前,他真恨不得将那药一骨碌丢到九千八百万里外。
因心底的恶心,翔偌在见到翔还打开药瓶,把一颗闪烁着金光的药递至自己跟前时,神情极为难堪的摆手道:“父亲,这药偌儿不能吃。”
让他在明知药中有粪便成分的情况下,还让他硬生生把药吃下,哪怕这药有起死回生、回归童颜的奇特功效,翔偌都绝不会将其含入嘴中。
更何况,这药仅能医治一些病情较重者,对于他这个假装身中剑伤的人而言,当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平白无故让他吃一口屎,翔偌纵使再如何违心做事,都诚难做得到。
“偌儿莫怕,顿长者虽与我有不解的仇,但在沙族大义面前,他并不会害你。”翔还不解翔偌的抗拒有何而来,只以为翔偌是担忧这药里掺了毒,而害怕不敢入肚,不禁在鼓励中将药丸更近的往翔偌嘴里递去。
“不,不,不……”翔偌看着那丸近在咫尺的药,惊慌地以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死命摇头道。
金光闪烁的药丸虽散发着缕缕甜香,可在翔偌的眼底,若如同有人将一团粪便呈到自己面前,要自己将其吞下。因心底的恶心,让他胃里作恶不止,一时间连说话都略显结巴。
在这时,他也终于知晓当年那一国炼药师为何自己能炼就这般奇特的药丸,自己却哪怕病死也不肯吃这药的缘由。
他们靠制作此药贩卖盈利,又恐药价低落,而在小小一国中立下每人每月只能做一颗奇药贩卖的规矩。
长久居住在这片国土中,日夜有桃香相伴,在外来看来那片以丹药闻名于世的小国,当真是人间乐土。
可常年生活在此地者,他们对这抹异香的来源太过于心知肚明,一旦将这甜美的桃香与粪便画面相联系,再香的气息飘曳到鼻中都成了臭的。
不明所以者,服下这药自然没有半点儿异常,更会为这药的奇特疗效所折服。
但亲手自制丹药的炼丹师,日日与药中原材料打着交道,即使是心里洁癖极薄弱者,都难以将自己炼制的丹药吞下
那些在国外受无数人热捧的丹药,也便因成分特殊,在国内长期以往成了无人问津之物。
是故在生死面前,无数那国的百姓还是不愿来一颗内含粪便的丹药,来一次令人作呕体验。许多人便是在走不过心中的那道坎间,骤然走向地府。
可翔还对药的来源不明所以,只觉得翔顿在经历这些事后,不该还对翔偌心存杀心,便也决定将这药给翔偌服用以求一试。
翔偌越是慌张,翔还便越紧张地想将药丸塞入翔偌的嘴内。
他轻摇瓶子,只见瓶中尚有一颗金光药丸,便把手中的药往嘴中一入,在一脸如吃着美味的津津有味中将丹药吞进肚中。
这个动作,让翔顿看得心尖泛起道道心疼。要知这两颗丹药可花了他十年的月钱,一颗值五年月钱,就这样平白浪费,叫翔顿怎能不心疼?
只是为了族中和平,送出去的药便归翔还处置。纵然心中有些心疼,对于翔还的举动,翔顿面上却没有多少表现出异常。
与翔还共事这般久,他自然知晓翔还既然愿意用他的丹药,自然是在心底相信了他。同是长者,不管是早前与翔还有多少摩擦,翔顿都从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