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余光窥探到沈陌黎受困阵法,翔偌唇角的玩味更深一分。
长居此地,翔偌习惯了所有人被玩弄在自己鼓掌中的快然之感。他从不允有人坏了自己的计划,更不会轻易让被自己看上而起歹心的人,轻易中离开自己的视野。
沈陌黎不是第一个,亦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份居于王者之位,想处何人生死决定的畅意,一度使翔偌忘却自己不过是这片簖雷藤间的寄居客。借着对他人命运的安排,缕缕心惊渐渐扫出翔偌的内心,使翔偌在这片凶险的地,竟也能自得其乐起来。
当然,在这份以心计假居王者之位的背后,是翔偌暗藏的无限野心。
早前,若非听闻此地有神物,可助人修为大增,翔偌也不会抛下一国宰相之位而来到这处。他想称霸一国,便唯有再强大自身。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早已满足不了翔偌不断寻求王者之路的野心。奈何上古十余个强者位居高位,在他所在的国土便由上古强者中的一人直掌国君之位。
而国君武道高深,对外宣称早已跨越生死。
这等无死的局面,虽是无数君王所求的千秋万载,却是无数渴盼得到君王之位,而委身君主之下的强者所害怕与忌惮的。让当初身在宰相之位的翔偌,心中便是明了在自己的国土内,若非有何重大变故,怕是强压在他头上的君王再过万载也还是同一人。
此等认知令翔偌愤恨,更在愤恨中生出极度的不甘。
故而在听闻此地藏有提升武道的神物后,翔偌顾不上所有,抛妻弃子佯装要往魔地为君主抓得新生的小魔兽,领了浩浩荡荡几万兵马,便赶往魔地。
起初,翔偌对获得神物满怀自信。
奈何魔地又岂是谁人都能轻易闯入之地,翔偌所带兵马,非但对他找寻神物有任何用处,还因声势浩大极快被魔族人所发现。这还未进魔地半步,其所带兵马便已全军覆灭。
作为一个光杆司令,翔偌亦是耗费了六七十年的波折,才险险混入到魔地当中。而找到这入口虽在魔地,里头的一山一水却丝毫不处在魔地的古怪区域,则又耗去了翔偌百余年时间。
若非翔偌意志坚定,怕在这又要躲避魔族人,又找找寻入口的百余年时间里,早已不复存在。
仅是世间之事却少有一帆风顺,翔偌原以为找到入口,便是自己经历苦难的尽头。岂料这方看似只进无出的地方,却是他另一波更惨痛苦难的开始。
回想往事,翔偌更打定主意,此次必要借力闯出这方破地方,再带着神物回自己的国土,凭借高超实力篡夺君主之位!
在进入结界时,翔偌便已计划好沈陌黎在自己开下的这盘棋中所处的位置。在未抹杀去大部分于他眼中无用的沙族人前,他自然不会将沈陌黎放出碍事。
翔偌的不怀好意,一丝不落的映入沈陌黎眼帘。
可以说,翔偌的种种举动想暂且瞒过沙族人,却毫无半点隐瞒沈陌黎的意思。进入结界,他本就没打算让沈陌黎在自己破开结界前,放沈陌黎出来,更加不会在意沈陌黎是否发现自己的异常。
沈陌黎举止稳重,全然不似十几岁少女的淡然,虽少许勾起翔偌的意外。但在苦难里磨出的修为,也使翔偌自信于无论沈陌黎无论做何种举动,都无法摆开自己对她设下的拘禁气障。
在这份自信下,翔偌将目光重放至眼前,看着面前对自己已然起疑的翔安,故作痛苦道:“是……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引秦婶看向那处的……”
言罢,几抹泪珠又翔安的眼角溢出,将他的痛苦洋溢于表。
翔偌伤痛的神情映在翔安眼里,却显得无比的虚伪。
怒火与先前见到前代族长的焦虑齐发攻心,令翔安的话都说得不完整道:“你……”
其余沙族人看不清当中举动,仅以为秦婶自己没站稳而意外跌出结界。翔安却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在自己靠近秦婶时,骤然将秦婶推至结界外。
适才离秦婶最近的除了自己便是翔偌,那股看不见的力,翔安不用猜都能知晓是翔偌所为。仅是虽猜得到翔偌来者不善,但无真凭实据下,翔安亦知自己空口指认翔偌,非但不能使族人认定翔偌有罪,还会使一些往日与翔偌熟悉的人对自己起疑。
反倒是翔偌,仗着自己化身孩童模样,信口开河纵使不会使众人相信,却也不会让众人群聚指责。
他愤然起身,颤抖着躯体,好似用尽了自己最后的气力与勇气道:“长者,我知道我父亲做的不多您看我不畅快,然秦婶无罪,你为何害她?”
“翔偌,你胡说什么?”不待翔安开口,旁地便有其它族人开口制止翔偌再往下说道。
沙族长者在族内地位尊贵,绝非谁人都可胡乱污蔑。翔偌虽仅是半大的孩子,但这般指责翔安,在族人眼里终归是不对的。
然亦如翔偌所料,族人虽是指责,对于却也未有再多的行动责罚翔偌。
翔偌虽是众族人憎恨的叛逆者之子,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