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耳羡慕着鸾莺对苍冥巨森内众生灵的守护,更生了怨恨于眼下,沈陌黎对同是借力的苻姬那般偏袒。
于那份妒火中,鸾耳踟蹰许久终是问道:“我与她皆是借力与你,为何你待她如此不一般。”
在沈陌黎救得苻姬后,鸾耳想听到沈陌黎的解释,更想听到沈陌黎提及稍许点儿在意它的话。哪怕那话是谎言,但仅要话里有着少许对自己在意的味道,于鸾耳而言便已是足够。
听及鸾耳的话,沈陌黎由袖中取出那方鸾莺尾羽道:“鸾耳,你借力于我所做种种,我时刻感激于心。仅是苻姬与我出生入死,我委实做不到抛下她于不顾。”
沈陌黎说得属实,若非是与苻姬有关,而能还了自己欠鸾耳的情分,沈陌黎全然愿意为鸾耳去做其余事。
仅是沈陌黎的话,鸾耳此时却再也听不下去。它愤愤然道:“所以你便要牺牲我,好去救她?”
那份不平在鸾耳心底不断升温,使鸾耳此时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无比沉重。
听力鸾耳这般问,沈陌黎却是微摇了摇头。
鸾耳与苻姬虽非自己体内原生的魂魄,然于沈陌黎皆有恩,沈陌黎又何尝不想以恩报恩,以还欠与鸾耳的情分。
若非苻姬早前砍杀鸾耳的动作忽然,全在于沈陌黎的意料之外。以沈陌黎那般重情义,同是会为鸾耳挡下那兴许会致命的利刃。
然而天下之事哪有如果可言?
苻姬先前挥斩下,那弯沈陌黎来不及挡下的利刃,注定成为鸾耳心底的一道坎。
跨不过那道坎,鸾耳便也再不愿相信沈陌黎对自己的心意。
它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与我选择敌对两侧,便别怪我做起事来全不顾半点情分。”
说罢,鸾耳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由裘衣袖中挥出万道利刃,朝着沈陌黎的方向便要斩杀而去。
散发着阵阵寒凉的利刃,须臾间如密集的毒蜂,飞速极快的朝沈陌黎刺扎而去。
利刃所过之处,由于四下自带的寒凉气息极强,将空气都清空被冻出朵朵冰花。
冰花所过处,万物凝结,就连躲避于气罩内得沙族人,皆未避免于难。
惨烈的冰铺万里之景,使沈陌黎的眉心皱得若张被揉成一团的纸张一般。
利刃分散疾飞,仅是在划过沈陌黎身侧时,若长了眼睛般尽数避开沈陌黎,朝着后方再续疾飞。
利刃疾飞过之地,缕缕寒凉气息如针针封喉的叛逆短刀,在那般不断要将人魂魄冻彻中,又透着少得可怜的温暖,独使沈陌黎在那片漫漫冰寒中不似其他人那般被冻结。
放荡不羁的寒意滚滚袭涌,骤然将整片由源流与汪洋汇聚成的水流骤然停止。
带着一抹传承于本主的恶劣,鸾耳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方才悠悠问道:“你觉得你未成冰,是我仁慈还是你走运?”
沈陌黎之前的话,使鸾耳心底升起不尽的妒恨,在妒火作祟下,鸾耳更酝酿出一场恶孽的计划来。
见到面前这般陌生的鸾耳,沈陌黎却是垂下眸道:“鸾耳,我知这并非你本心想说的话。”
沈陌黎话说得诚切,早前鸾耳能未在提任何条件下用心助她,使沙族人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所有的险境,便能说明鸾耳的仁善。
虽想不通鸾耳此时为何变化这般大,三以沈陌黎对鸾耳早前的认识,却也绝不相信鸾耳的脾性极为恶劣。于那番难以置信中,沈陌黎更想推心置腹与鸾耳交流一番。
听力沈陌黎轻柔的话,鸾耳却是急急撇开自己的目光。
沈陌黎那般真挚的模样太过于打动人心,鸾耳并不想因沈陌黎的眼神,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事有意外,鸾耳愈是不看沈陌黎,沈陌黎那般凝思的神情便愈加清晰的刻在鸾耳的识海深处。
于那番念念不忘中,鸾耳游离四下不断躲避的目光,终是再次回到沈陌黎身上。
带着一番纠结,鸾耳警惕的试探道:“你是想为苻姬求情:”
在若冰雪横扫下,本就因分割去些许元神而修为下降的苻姬,很快便被冻成了雪块。
于这般层层叠加的结冰下,鸾耳想将苻姬一瞬间砸成碎片,也绝非是件难事。
仅是鸾耳却不想那般做,它清楚的知晓,若是自己在此时砸碎苻姬,则自己与沈陌黎间便再不可能系起那道情义。
对于鸾耳的问话,沈陌黎却仅是摇摇头道:“善恶自有公论,我不会以我的恩怨,去求你放了苻姬,却也仅求你还原事情原委,再定苻姬的罪。”
“哦?这话有意思,那你是说我的所做所言皆是在撒谎喽?”鸾耳再续问道。
与沈陌黎的焦急不同,鸾耳并不在意于此地多耗些时间。
以它随着记忆恢复的修为,鸾耳早已不单单满足于眼前,它想变强,更渴盼找到一个羁绊自身者,成为自己的本主。
沈陌黎的武道修为虽是不强,却重在于情义。对于修为已步入一定境界的鸾耳而言,它再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