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黎朝四下张望道:“我知晓你族人此时遍布四周,仅是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
对于面前这个和风日旭般让人看着顺眼的枫雙,沈陌黎不反感,却也不打算将自己的行踪说得清楚。
仅是令沈陌黎未料到的是,枫雙将身子往沈陌黎手臂上一靠,面带暖笑道:“姐姐,不如我陪你前行,说不定一路遇到我族人,还能护你一二?”
看着枫雙靠过来的身体,沈陌黎仅是略为往旁边走了几步,并未多说什么。枫雙虽是男子,但以枫雙的个头判断,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这若连靠近都与其计较,怕是太过小肚鸡肠。
待离枫雙远了点,沈陌黎才漾着抹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仅是城池内的小巷千回百转,来回需消耗不少时辰。你若与我一同赶路,怕是要耽误你回到族人身旁,令族人生急。”
枫雙看上去十分稚嫩的孩童模样,沈陌黎并不打算带着枫雙同行。
一来,沈陌黎仅是把当枫雙保护自己的话,做童言无忌的英勇。她此刻急着去寻翔章,枫雙的速度虽快不假,但带着一个谲族人去见沙族族长,指不定要出何乱子。
二来,枫雙这般大的孩子,即使生长在血腥无比的族谲,也必有父母跟着。沈陌黎并不想凭着喜好带走枫雙,惹得枫雙的家人徒是焦急。
再者听方才枫雙与祥风的对话,两人应是父子关系。这倘若枫雙在沙族城池中消失,怕是要拉起谲族对沙族更大的仇视。在仇恨下,本就残暴的谲族,沈陌黎诚难想象其会再续做何等事。
因此,沈陌黎此时打定了主意,断然拒绝枫雙同行的要求。纵然枫雙再是无害,纵使沈陌黎对其并不反感,但这却改变不了枫雙是谲族,是统领之子的事实。
见沈陌黎拒绝得果断,枫雙却也未表现出多大的情绪。
他出乎沈陌黎预料的侧身让出条道来,比划了个请的姿势道:“好,那我听姐姐的。”
说罢,枫雙还不忘咧出一抹微笑,露出排皓白如雪的牙齿。
“今日承蒙关照。”沈陌黎回以枫雙一抹笑意,便不再多做停留,一个飞身避闪入沙族城池中的一处巷子中。
早前,沈陌黎在城池内逗留的时间并不算长,借着沙族人的指引,她也仅是认得了其中走过的路。
仅是唯今大道已然走不通,沙族城池内错落复杂的小巷,又是有的七拐八绕,有的死路一条,沈陌黎为避开不知分散在何处的谲族人,仅得探索着在巷弄中穿行。
平坦整洁的沙路上,零星还能嗅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那股怪诞的血腥味,却非源自沙族,而是谲族人不知积累了多久的杀人兵器上余留下的气息。
五族之人所用兵器,纵使杀人屠兽都习惯将兵刃清洗,再将兵器磨得更为锐利些。谲族人却是不同,他们铸造出一类比寻常兵器更为嗜血的利刃,以血养刃,得以使利刃在再次杀人时,带着比主人更多的兴奋。
因常年灌溉鲜血入刃,使谲族人手中的兵器血腥味极重,仅是远远隔着,便能闻到那股自兵器中散发出的血腥。
谲族人崇尚嗜血兵器,在选择兵器时更为讲究。他们酷爱嗜血如狂的兵器,却不会选择只嗜血而不会隐藏气息的兵刃。
素日,谲族人喜爱沐浴在兵刃所散发的血腥中。在接到诸多任务时,他们却又将兵器上的血腥隐藏得极好。更因此,自魔祖始历代魔地的掌权者,皆热捧于聘谲族人替自己虐杀仙、人二族中人。
而每每接得任务,谲族人也多以自己仙风飘逸的外貌而完成得极佳。更因如此,而使谲族在代代接掌任务的财富权利积攒中,入了如今八大族的行列。
沈陌黎走在巷中,仅是凭着四周弥漫开的血腥味,便可极快断定谲族人的意图。
他们能将兵器上的血腥味隐藏得极好,却也能让那缕血腥扩散百里。现他们埋伏城池各处,更像在空气里散步开一抹血腥,使往后归来的沙族人,但是闻到这股气息,便先心生胆怯。
仅是他们未想到的是,凭着空气中还未完全扩散匀称的血腥味,沈陌黎反倒更快的避开了谲族人。
因对路况的不熟,在巷子中沈陌黎横七竖八拐绕了有三四刻时长,这才来到最初与翔章相遇的魔池高墙外。
与上一次相同,面对魔池未知的危险,沈陌黎并未打算由正门进入。她几步踏过高墙,暗自潜入魔池外围的偏僻处,轻声踱步往魔池靠去。
魔池周围有无数纱幔悬挂遮掩,不知是当时铸池者的喜好,亦或是想借纱幔遮盖住什么。沈陌黎离魔池极近,也仍无法透过数不清多少层重叠覆盖的纱幔,看清魔池内的状况。
绚丽的纱幔在风中摇曳,拍动出一抹诡异的声响,若是掌声连连,又像是爆竹声声。
在纱幔的遮掩中,沈陌黎的脚步声被全数覆盖。
她谨慎的穿行入纱幔,柔滑的纱幔抚在她身上,像极了婴孩滑嫩的肌肤。
飘逸的纱幔若被赋予了生命,在初是触到沈陌黎之时,如有人卷拉起一般退至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