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荒沙中两道凸起的沙丘中,燃着火不断逼近的浓雾,守在城池内的的诸长者却是慌了神。
他们并不知浓雾内藏着何人,仅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慌,让他们此时心头若悬着道时刻可能看下的闸刀,令他们心神不稳。
见诸长者皆在犹豫中,翔固最先反应过来,他故作惊慌道:“章长者这回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看那燃火的浓雾,在下倒觉得与我族史书上记载的,魔祖身旁常年听命的那位极像。”
与其他长者不同,翔固实则并不在意那团浓雾内藏的是何人,他早在暗中投诚于魔祖,眼下不管来者是魔祖亦或魔兽麾下之人,于他皆无多大害处。
而且在翔固看来,能追杀沈陌黎与翔章者,想来也必非魔兽追随者。
眼下,翔固更担心的是在半刻钟时间内,翔章能携沈陌黎重归城池。那般,他想掌管沙族的春秋大梦,怕是再过数年皆难寻到机会完成。
联想到在史书上见过的一团魔道高深的浓雾,翔固便信口开河,随意将追杀翔章的火烧浓雾,将史书上见得的那抹联系在一起,以引起其余几人长者的恐慌。
听得翔固如此一提,几名长者才在惊慌中依稀想起魔祖身旁曾经常侍的那人。须臾间,几名纵是有些见识与能力的长者,面色皆是惊然。
他们与翔章不同,不过是因势不得不为沙族而重归魔兽麾下,对于魔兽,他们并无多少感情。在魔地的这场难以避免的纷争中,他们并不指望魔兽能战败魔祖,夺回魔地掌管,还魔地一份安宁。
归降魔祖,几位长者仅想审时度势,见好时为沙族谋些利,遇形势转恶时,便率诸族人转移他处。
此刻,追在翔章身后的那团浓雾,显然是对沙族极其不利的存在。这让几名长者,在此刻皆是慌而无措。
他们深知结界的牢固,想在浓雾进入前将结界拉拢。但翔章于沙族的重要,又让他们几番迟疑,贸然不愿将翔章的生路断去。
见诸长者那般犹豫,翔固便是不再说服,而直接趴至城墙上,朝着几名负责结界的守兵大喊道:“章长者身后那团是上古魔祖麾下的银隆,为了沙族乡亲,尔等快将结界拉拢!”
闻言,几名守兵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有惧,却又在看向疾速奔驰与浓雾前的两团沙丘时有所犹豫。
与沙族内,何人不知翔章于族的重要。几名守兵更是想在危难前,寻得两全之法,既能保翔章回到城池,又能以结界将那团浓雾抵在城外。
见诸人的迟疑,翔固愤然一拍,自城池上翻然跃下。他急急夺过守兵掌管结界所用兵刃,朝着结界祭魔力一挥,骤然间将正在缓慢拉开的结界合拢。
“且慢……”诸长者处于惊慌中,待看清翔固的动作想要制止时已是来不及。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结界宛如帷幔,被翔固倏然掀拢。
而令众长者更意想不到的是,在数丈高的结界间,一道身影在翔固合拢的结界破口处,赫然强撑出个缝隙来。
望着那身影,几名长者眸光更是惊然。在原就漆黑的夜里,他们几番拉长脖子仔细看,方才看清那身影的模样竟是棵与人高低相差无几的大树。
魔沙树在被沈陌黎强行打至结界边缘时,被几名沙族守兵冒险拉入城池内。
见魔沙树周身受捆,在分不清敌我的情况下,沙族人自然未将其解捆开来。仅是因翔章还在外头生死未卜,令几个守兵也无多用心去询问魔沙树。
仅是将魔沙树随意丢于旁地,便又急急前往原位察看形势的发展。
被弃之旁侧的魔沙树,在看清眼前情形下,这才看清沈陌黎的用心。
他努力挣脱去沈陌黎的困束,终在结界关合前摆去周身困束,在翔固关合结界的同时出现在结界处。
沙族历代魔道虽谈不上多高超深奥,但历经数代沙族掌权者不断完善过的结界却是极为罕见的结实。
魔沙树以自己的树躯挡在结界即将关合的开口处,由左右传递来的更是重过群山的力。
不过支撑几息,魔沙树便已在那般难以想象的沉重负担中,因体力不支而枝叶狂抖,冷汗聚下。
瞪大一双因失去修为而由浑浊变清亮的双眸,魔沙树急急等着藏于沙丘正在迅疾赶来的沈陌黎,心底犹似在盘算着后头浓雾追赶上的时间。
他极想开口大喊,道与沈陌黎再快些赶,奈何强撑结界的消耗,让他此时已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原以为得逞的翔固,平白不知外面发生何事。他春风得意的等着其余几名长者在寻思不到出路的情况下,前来寻他。
岂料左等右等,四周在他关合结界后仍是空荡荡一片。
独自在原地矗立半晌后,翔固这才在等待无果下倏然抬头。
这一放眼看去,翔固这才顺着另几名长者的视线望见魔沙树。
只见在离魔沙树咫尺近距处,沙丘一前一后极速赶来,速度快若雷电,令人光是看着便觉得难以追赶上。
望着即将快速归回的翔章,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