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陌黎将目光移向木格中的其它位置。
在进入树洞前,她曾在见过其内有几个黑影挪动。若是无猜错,沈陌黎基本可确定那些黑影必是蛊毒衍生的蛊虫无疑。奈何步入洞内,那些原挪移得欢的蛊虫却如凭空消失一般,再看不到半点踪迹。
蛊虫寻不到,于沈陌黎绝非好事。一来她无法借蛊虫进一步查看魔沙树所中蛊毒的情况,二来在四处挪移的蛊虫随时可能趁着她不注意的空挡,直从耳鼻钻入她体内,将蛊毒染于她身。
冒险进入树干,沈陌黎打定了心思要在其中找到蛊虫。而树洞内四壁光滑,唯独这处木格陈列的物品极多,蛊虫更容易躲藏。
联想至此,沈陌黎对于木格间的寻找,更多了几分用心。
若说魔沙树特意陈列的木格,当中物品五花八门,却陈放得极其整齐。沈陌黎一眼扫去,基本便能看出其物品承放的规律。
木格非三列几格,靠上一列为穿戴用品,中间一列为吃喝,最下方一列的物品则最为陈杂,包罗人族众多用具。
自各格间粗略扫去,沈陌黎大致可辨蛊虫不可能藏于中间一列。
在荒沙中,想寻得人族饮食吃用并不容易。中间一列的木格因是承放食物,除去那杯承着树汁的木杯是满溢的状态,最丰富的便属魔沙树花。
仅是此时的魔沙树花与树梢上全然不同,有些花瓣微拢,当中承放着浓稠的花蜜。有些则不知被何人制成了花糕,摆成在几片绿叶上。不知过了多少年头,花糕却无丝毫发霉腐烂的痕迹。
除此之外,这一列与视线平行的木格中再看不到它物。
而往上望去,最上方的木格放置的物件已不算多。横竖不过一顶以木枝编织成的斗笠,一件折叠整齐、以魔沙树叶连结成的披风,再见不到其它。
唯独最下方一格,好似被人刻意翻动过一般,整齐摆列间又带稍许物件倒塌的凌乱。
俯下身,若是想至什么,沈陌黎将手心那方海市蜃楼缩小而成的建筑收入戒指,独留那支树枝,细致的在各个物件间认真地翻动着。
蛊虫可咬伤人的肌肤窜入指尖,沈陌黎在寻找蛊虫时,知蛊虫性子,更是多了分谨慎。她断然不想在寻找中,先被蛊虫得了机会自指尖窜入。
小巧的树枝在物件间划动着,各类小巧的木枝兵器、木制饰品、木盒宝藏逐一落入沈陌黎眼里。在应有尽有,尽数以木制成的物品间,沈陌黎更体会到魔沙树的那份用心。
魔沙树枝绝非取之无尽,那根根用来制作物品的树枝,正如魔沙树的肌肤发表,断去枝叶,魔沙树自身亦会出现痛楚损伤。然而,在那般情况下,魔沙树却仍愿意折断自身的树枝,去制成各种人族所需的用品,更是因魔沙树对人族的诚挚。
望着那精心打造的匠心用品,沈陌黎心如悬石沉重无比。
她甚至难以想象,往常那些满怀感激的人族,在使用木格内的用品被蛊虫借机潜入体的场景。
蛊虫入体,并不会立时发作。而是在人体内再度繁衍,形成更多蛊虫吐露蛊毒。诸多的蛊虫极快的消耗着中蛊者的气力,终会使中蛊者力竭而亡。
魔沙树若非潜修几万年,蛊虫繁衍至今亦啃食不到其百分之一的修为,怕是如今魔沙树早已灰飞烟灭。
与其它中蛊者不同,魔沙树体内的蛊虫存活的区域极为广阔。众数蛊虫在挪移间,并不一定单独停留一方。它们可以借着挪移,更多地掠夺魔沙树的魔气。
而沈陌黎手上划动着的树枝,想来应是蛊虫挪移开时扯断。在灵力灌输树枝间时,沈陌黎并未从树枝内感受到蛊虫的所在。
她轻移着枝端,看着自树枝上洒下的零星树屑,心头一念间好似有些许抓不住的想法一闪而过。
想不清是何时,沈陌黎仅好再续认真地翻动着眼前的物件。
然而,几次翻动间,无论沈陌黎找得再如何仔细,那些错落有致的物品里也看不到半个蛊虫的影子。
恰在这时,沈陌黎的识海里再度想起早前一扫而过的披风,缕缕不详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猛地抬首,正见自披风中跳落的二三蛊虫正朝自己扑将来。
一个急退步,在蛊虫即将落于自己发顶时,沈陌黎险险避开蛊虫无声无息的伏击。
后退疾步中,几滴海水自沈陌黎指尖祭出,在半空间划出道道优美的弧度,宛如生了意识的箭缶,朝着下坠向地的蛊虫急急围去。
刹那,滴海成狱,将几只顺势下坠的蛊虫如数困在其中。
腥咸的海水隔绝去蛊虫周围所有的空气,使蛊虫困在其中几近窒息。
蛊虫在错愕中挣扎着在海滴里来回撞击,却如何皆难以破开海滴分毫。
操纵着汪洋滴海,沈陌黎借着灵力使海水渐渐融入到蛊虫体内,以海水流淌的走向查探着蛊虫的构造。
与万兽万人不同,蛊虫乃是以毒幻化而成,形近虫身,却绝非实体。
以灵力探测蛊虫的模样,更容易对蛊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