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蚕未料到沈陌黎竟能悟出梦魄,反损它一招。但这也更让冰蚕确定,隐藏在沈陌黎识海中那几股上古力量的强横。它要强,便要学得更多神通,也就更需要那几股上古力量中所蕴藏的上古记忆!
“识海受压?”末甲听得云里雾里,并不明冰蚕所谓何意。
思考间,只见冰蚕昂首再续吐丝。千层蚕丝形同喷泉,由冰蚕口中吐出,再若巨浪奔流四下,大有将周边几人淹没在蚕丝里的势头。
冰蚕的身躯随着万千蚕丝的吐流,渐转乌黑。两侧蝶翼由蚕背中乍然铺展,几番蜕变,片刻间便成了只嗜血黑蝶,停在原地。
“我的,所有宝贝,皆是我的。不愿束手交出,就莫怪我赐你等绝命吞噬。”冰蚕望着周围几人,神情贪婪道。
它的声线里,由蜕变成蝶的躯体中传来,虽是多了道童稚之音,却让人听之更像来自地狱的靡靡之音。
沈陌黎的梦魄初醒,既已祭用一次,冰蚕轻易可推断沈陌黎无法在短时间内再用第二次。
趁此好时机,冰蚕更甚认为,不加速剥夺去铁石圣心与上古记忆,实在太对不起它自己。
“万盾成山。”末甲见排山倒海涌来的蚕丝,祭起魔力,再成巨峰挡在周边,试图以山峦环绕挡去冰蚕的蚕丝困束。
沈陌黎自旁侧轻拍了拍末甲的肩,却是道:“收了罢,山壤可穿,这座山峦挡不住冰蚕丝,反倒会将我们困死山心,限制住我等行动。”
“契者可是有更好的主意?”眼见冰蚕丝逼近,末甲仍想以山峦抵挡,挡去道道闪着冰刃的寒冷锋芒。
可出于对沈陌黎的信任,还是让末甲冒然收了手,祭起魔力携沈陌黎往后方退去。循循魔力,远不及冰蚕丝宛如浪涛的速度急迅,但也能保二人在短时内,不被冰蚕丝所困束。
在蚕丝奔流而至的须臾,沈陌黎燃起黑炎,反是一掷,将困锁石偷的几道蚕丝尽数烧灼。
她记不清石偷,但亦做不到袖手旁观石偷被蚕丝吞没。
对于沈陌黎的一系列动作,立在旁侧观望的冰蚕却是极度不屑。它冷哼一声道:“蝼蚁之挣。”
旋即,冰蚕握在冰爽的蚕丝之上,如赏猎物垂死挣扎,恶劣的开始观望几个渐要被蚕丝吞没的人。三国六海,能破它的冰蚕海之人不少,但它却可肯定名单中独没有眼下三人。
神级之下皆蝼蚁,冰蚕望着眼下脆弱不堪的三人,把玩戏弄的兴致日益勃发。它以蝶翼拍震,不断控制着蚕丝走向,多次似要围拢,又刻意留出条缝隙,让沈陌黎等匆忙由缝隙中逃脱。
待到三人逃出些距离,冰蚕又是牵动蚕丝,再次合拢,再度将三人捆束其中。就似兴味反复玩着某道玩具,冰蚕对于自己的收放恶趣味乐此不疲。
于铁林外等了三千年,对铁石的那份恨怨让此刻的冰蚕极度想借以沈陌黎三人,以发泄心中那份难疏情绪。它并不担心三人伺机逃脱,画岭之中,此刻早没了能救他们三人的人存在。
瞭望不边的冰蚕海,仅会一步步耗费去沈陌黎三人的体力,再将三人吞没其中。冰蚕三千年的无趣时光,让它此时极有兴趣高位就坐,赏看三人在苦苦求生中,痛苦死亡的全部过程。
铁石令它等了三千年等不到一个结果,它斗不过铁石,亦被铁石拒之门外。这个苦果,冰蚕此刻恨不得将其削切千万瓣,瓣瓣化成一样残酷的折磨,如数用在石偷等人身上。
守在林外的这些年,冰蚕恨铁石的不近人情,更想让这份恨让铁石也品味一番。哪怕它知晓铁石此刻早已殒命,却也希冀让铁石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
“契者,你的黑炎可融蚕丝,何不黑火燎原,将蚕丝全烧干净?”末甲在躲闪间,随着体力的渐渐消耗,心底的不解也逐渐加深。
沈陌黎能以黑炎烧尽束缚石偷的蚕丝笼,足以说明沈陌黎的黑炎有压制冰蚕丝之特效。可在躲闪间,他左等右等,却不见沈陌黎祭黑炎灼烧蚕丝。
“泉有泉眼,海有海心。这片冰蚕海辽阔无边,冰蚕仅留与我们巴掌大地,容我等来回避闪,不过是把我等当做把玩的玩具戏弄,想激起我等心内的焦急,令我等自乱阵脚。然而,冰蚕愈是如此,我等愈需等待。”沈陌黎分析道。
在几次躲避中,她细致的观察着冰蚕海的每处浪涛蚕丝,尝试着由蚕丝中推敲出冰蚕海心的位置。仅是多次推敲,却均得不出个结果,让沈陌黎更多了丝疑问。
不得不说,冰蚕将自己以妖力祭出的冰蚕海中,最致命的弱点隐藏得极为隐蔽。这份隐蔽让冰蚕对这场看似碾压式胜利的狩猎掉以轻心,仅是在远处懒散的操纵着蚕丝,并不曾靠近察看过三人眼下状况。
这场胜券在握的捕杀,由一开始便非公平。亦正因此,他们几人在冰蚕海中,避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冰蚕若何时生了不耐,仅是稍纵冰蚕丝,即可将几人全数灭杀。
沈陌黎要做的,便是引冰蚕多些兴致把玩蚕丝,为自己争取更多空间探得海心位置。然而他们能移动的位置,基本均是冰蚕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