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失了灵光,枯萎成黑。沈陌黎走下擂台的瞬间,殿前清池忽传震动。震动中,清波湖水间呈现出一条通向未知的楼梯,几声恶骂从楼梯通向的漆黑中传来。
沈陌黎细听下,确定了声音来源。她踏步往黑暗中走出,转而进入一片虚无之境。
一抹幽光闪动境内,悠悠说道:“虚无之境,可通各处,留以珍宝,换得去处。敢问姑娘,想通往何处?”
凝视那抹诡异的幽光,沈陌黎沉思半晌,问道:“敢问以何珍宝,可换去处?”
见沈陌黎不急,幽光灵动,略有所急道:“天地悠悠,珍宝诸多,但吾仅要神宝。姑娘若需举例,你发髻上的那朵七彩灵花,便是不错。”
“灵花不换,我可能以其余之物换取?”沈陌黎问道。
幽光听闻这话,左右绕旋良久,才漠然说道:“姑娘身上无其它宝物,又以何物与我相换?”
“你看这物如何?”沈陌黎自手中戒指里随意取出个宝物问道。这是轸蚓当初整袋赠予她的稀世神物之一。
见到沈陌黎手中如钟鸣清响,如韬光盛景的叶笛,幽光徒然变亮道:“竦松笛!换,姑娘想去哪,但说无妨。上天入地,没有虚空之境无法到达之地。”
“我要去往关押我父亲的地方。”沈陌黎说道。
“这……姑娘,你父亲就在这地。虚空之境虽可送天抵地,可唯独传送不了同一地方。”幽光叹息道。
“既然如此,那便不劳烦了。”沈陌黎收起竦松笛,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姑娘且慢!”幽光见沈陌黎要走,急急阻道。泛蓝的幽光中,有一粗糙的银镯飞出。银镯轻盈的飞旋入沈陌黎皓腕之上,旋即失了踪迹。
幽光旖旎说道:“这银镯可使姑娘身处何时何地,皆可入这虚空之境。姑娘若是需要以宝物换些什么,只管自这触动这银镯来找老朽。”
方才沈陌黎打开戒指时,它分明看到其中收了珍宝无数。如此富得流油的来者,不想法让她吐些宝物出来,幽光当真觉得对不住自己。
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沈陌黎点点头,并不再问。此处古怪,她还有要事在身,更不便多留。
转身继续往阶梯外走去,待沈陌黎走出水池时,洛魁圣殿的人、景,不知何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家众人正在洛魁圣殿张罗结彩,布置着喜庆物。一阵女音轻笑,自殿内传来,伴着笑声的还有大长老老沉的话语。殿外的一处角落,沈父手脚锁着链条,蜷缩在肮脏的笼子里,四周有苍蝇旋绕,恶臭熏得路过的人皆远远躲开。
一名较为年轻的沈家护院,趁着大伙未注意之际,偷偷往沈父牢里塞了个馒头,又转身赶忙走开。不远处的几人见此景象,讪笑道:“他不过是个被淘汰的家主,你待他好,当心得罪了沈家新家主。”
护院挠挠头,憨说道:“家主对我有恩,我救不了家主,便想以我微薄之力,为家主做点儿事。”
“谁想为那老不修做事?不如,与他同关入笼子里去,不是来得更为便利。”宫殿内,沈陌馨冷着脸往这处走来。
她衣着华丽,面上因日子过得舒坦,更是多了些婴儿肥。
今日为大长老寿辰,她本想出殿外奚落沈父几句,不料还未踏出殿门,就听到了这般让她极度不愉快的对话。
绕着发丝,沈陌馨的怒火刚想喷发,她抬起眸,目光对视到几人身后的沈陌黎,欺软怕恶的脸上遽然出现一丝惊慌。她错愕道:“不,这不可能!你分明已沉没在这池水之中,怎又站在这里?”
说完,沈陌馨大惊失色,往殿内跑去。
听到沈陌馨之言,无精打采坐在牢中的沈父骤然抬头,他急凑到铁栏杆边缘,恨不得将双眸拉长十米,伸到牢笼之外。
那日,他被大长老捆绑在洛魁圣殿的侧殿中,透过隐形窗子,他眼睁睁的看着沈陌黎在擂台上受苦,最后又莫名走入池水之中,便再无踪影。这十日来,他一直以为沈陌黎已溺水而亡,未料到沈陌黎竟还活在人世。这于他而言,简直是天大惊喜。
沈陌黎不知她在虚无之境停留几息,竟等于人间一日。但看着面前的沈父,她义愤填膺。
燃起黑炎利刃,沈陌黎径自避开沈父,将牢笼劈成两半。炎火轻巧的避开沈父的手脚,斩断铁链。她弯身搀扶起沈父,眸光中着急的想探清沈父的状态。
旁边的护院见状,急急走来道:“大小姐,还是让我来扶家主吧。”护院手法熟练的将沈父扶起,一步步小心的往殿内搀扶。
刚到圣殿门口,殿内的十几个沈家人便跌忙跑去,如数慌张跪地求饶。
“家主,我等知错。这些日子我们看家主受罪,也是敢怒不敢言,心疼于心呐。”
“大小姐,那日你离开后,洛魁圣主不知下落,洛魁圣殿里的众人也在比武间全数蒸发。是大长老见这圣殿无人,占山为王危难家主,还请大小姐绕了我等。”
……
众人求饶道。方才沈陌馨进殿与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