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推门进去,只见一张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青年已经一动不动,边上一个女子正拉着青年的哭得死去活来。
女子长得端丽清秀,穿着打扮虽然和一般贫苦百姓差不多,朴实的粗布衣服却掩盖不住女子的美丽风姿。
这女子不用说,自然就是魏景的妻子,也就是高家的长女高娄芹。而床上躺着的不用多说除了高家落魄子弟还能是谁。
屋里还站了几个青年,这几个青年浑身也都受了伤,只是伤得没有青年严重。
几个青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吭,表情黯然。他们都是和高家落魄子弟一起厮混的伙伴,如今高家小子出了事,他们自然不敢再犯浑,一个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表现出难得的老实。
“大夫,快点,我欢哥要是出了事,我拿你试问!”魏景前脚刚进屋,后脚就一个青年表情严峻,推搡着一个老者进屋救人。老者背着一个陈旧的木箱跌跌撞撞的进屋走到床边,仔细查看床上青年的伤势。
这老者自然就是镇上的大夫徐夫子。镇上的大小病基本都是徐夫子看好的。所以在镇上很有名气。看到徐夫子赶到,魏景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多余的,人家大夫早就有人去请。
这时候,魏景看着徐夫子查看一番之后,忍不住上前询问伤势:“徐大夫,我家小欢他伤得怎么样?您快救救他呀!需要多少钱,我想办法凑给你就是了。”
为了不让自己夫人过于难过,魏景虽然口袋里没什么钱,但还是请求徐夫子救救自己的小舅子。虽说他有时候打从心里讨厌床上这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可现在看到对方躺在床上一动一动,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好歹是一条人命,还是自己的半个亲人。
徐夫子摇了摇头,脸色很是难看,叹了口气说道:“魏狱官,非是我不救,而是令弟已经回天乏力,没得救了!”
“什么?”
高娄芹一听之下,急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晕死过去。
“夫人!”魏景一声惊呼,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三步将自己夫人抱住,看着徐夫子急道:“徐大夫,快救救我夫人,她这是怎么啦!”
“魏狱官不必担心,令夫人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气血上涌,休息片刻就可醒转归过来。”
徐夫子好声安慰魏景。魏景刚要放下心来,这时候一个青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徐老夫子的衣领,目露凶光厉声喝道:“老头,你不是自称神医吗?今天必须得救们欢哥儿活命,要不然我要你给他抵命!”
徐老夫子被那青年吓得一哆嗦,随即咬牙说道:“你逼我也没用,高家小子已经断气了,我就是神仙也不可能让他死而复生吧!”
“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傻眼了。魏景有些不信,急忙伸手过去探了探青年的呼吸。结果碰到青年的身体,已经一片冰冷,没了呼吸。
“我可怜的弟弟呀……”高娄芹刚醒过来,一听说自己弟弟已经死了,顿时嚎啕大哭。
青年知道同伴已经死了,虽然平日里犯浑,可也知道怪不得徐夫子,只得松口了对方的衣领。
徐夫子松了口气,慌忙带上木箱夺门出去。
“特么的,赵天熠这个混蛋打死了我欢哥,哥几个要找他报仇去,走兄弟们……”
“站住,你们干什么,去送死吗?”魏景冷喝一声。怒目瞪着几个青年。
虽然魏景老实憨厚,可好歹是一个小官,在这些个泼皮面前还是很有威严。
这些泼皮顿时不敢再次。
当然魏景说他们去送死,也是一点不假,赵天熠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出了名的恶人。名声可是比这些个小混混还要坏得多,在镇上开了一家银月赌坊,养了十几个身手了得的护院,杀人放火的事可没少做。最关键是人家背后有强硬的后台,就连官府都不敢得罪。
别说混混不是对手,就算是魏景,那也是不敢得罪的。这年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谁就是王法。
高家落魄子弟和这些个混混平日大街小巷闹腾也就罢了,今日居然得罪了赵天熠,几个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奇迹,只可惜自己小舅子却还是遭了毒手。
魏景就是有心帮小舅子报仇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赵天熠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竟然去招惹他,还不给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哥,这事不怪我们,是……是姓赵的欺人太甚……他抢了欢哥的女人……”一个青年气愤的说道。
“女人?什么女人?”魏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小舅子平日了鬼混,吃喝赌都占了,可唯独对女人似乎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祸害哪家闺女。为了女人与赵天熠发生冲突,似乎不像小舅子的风格呀。
“这事,你得问韩轨了……”青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一个锦衣少年。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这少年家底要比其他的青年丰厚得多。
看到韩轨低下头去,一副愧疚的样子。魏景也就明白了几分。自己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