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放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大肉块。一团勉强有人样子的肉块,只有肉块儿上的某个地方却睁着一双圆眼睛,活像刚出生的宝宝。
林沉烟没克制住,指着它说:“这.....这就是你们说的.....宝宝?”
“没错,”
白棉布裙女人跪在茶几边上一边摸着那个大肉块儿一边说:“这孩子胎里不足,才七个月就生下来了。可能因为我怀她时吃错了什么东西,或者剖腹产才导致的。”
“什么?”
林沉烟好奇心一上来,就秉持着刨根问底儿刨个稀烂的原则:“才七个月就硬生生取出来的?”
白棉布裙一脸哀怨看向熊老太太,一副我也不想但没办法的样子。
熊老太太面不改色,一连瞟了茶几上一眼:“谁说这赔钱货没气了,那双眼睛怎么还睁额大大的?”
说完还一脸厌烦。
白棉布裙女人眼泪汪汪:“宝宝眼睛睁着,但我叫它它没反应。”
“没反应就是死了。”
熊老太太抽着长管儿旱烟,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说:“本来就是个活不成的还活了这么久,花了我几万块,把它扔到乱坟岗子去。”
刚才洗红苕的老头进来,抱起孩子就往外冲。
白棉布女人赶忙追上去,一把抱住老头儿的腿:“爸爸,求你了。不要把宝宝带走,她一定还活着。求你了求你了。”
老头儿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吧,这个孩子活不长的。医生都说了即使咱们拼尽全力,她也只能活到两岁。我们当时都说不治了,是你坚持只要孩子还有一口气,就绝不放弃,用了几万块换了她两三个月命,够了。”
“这孩子注定是来讨债的。咱们上辈子欠了她几万块没还,现在把这钱用在她身上,她也就走了,松手吧。”
白棉布女人一听,愣愣的手就松了下去。
老头儿抱着孩子又走了几步,却被一个人拦住了,跟上来的熊老太太当时就急了:“你什么意思?”
拦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是老钱。
师父看了老头儿手中的大肉块儿一眼:“这孩子不是死了,是丢魂。只要把魂儿找回来,孩子自然会好。”
“真的?”
白棉布女人一听,跟注射了重生营养似的,爬起来一把抓住师父的手:“对了你是道长,你说的一定没错。你有办法?有办法让我女儿活过来对不对?”
老钱点点头:“只要做个招魂仪式,把魂儿招回来就行了,很简单的。”
“那好,”
白棉布裙女人一把抓住师父的手:“你现在就招魂。”
“你干什么?”
熊老太太粗鲁的将女人拉过去:“他明显是个骗子,看到刚才的一幕临时生出来的骗人伎俩,你别被他骗了,又搭进去几万块钱!”
“不要你管,”
女人一把挣开她的手冲到师父面前:“我要救女儿。”
熊老太太心下奇怪,平时怎么吼她她都逆来顺受,怎么现在敢反抗自己了?
不过见拉不住女人,她只好到师父面前指着鼻子骂:“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士,我好心好意领你和你徒弟上我们家住一晚,你倒好,不知恩图报反而骗起我们家钱来了。”
对喔。
这老太太这么凶,看面相也不是个好心好意的人,怎么会“大发慈悲”让我们上她家借宿呢?有古怪。
师父被她一顿骂也不生气:“免费的。”
“真的?”
白棉布女人一听,更坚定了:“那道长你快....”
师父就叫白棉布女人去准备招魂用的东西。
女人转身就走跑的飞快,看来真是救女儿心切。
熊老太太见女人走了,又指着师父又跳又骂:“牛鼻子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家跟你无冤无仇,你还趁火打劫借机敲诈我们一把。枉我领你回来想叫你在我们家歇息一晚,我看你就是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不是个人!”
这老太太还挺有体力,又跳又骂这么大一段话,连气都没喘一下。
师父却淡淡的,任她怎么骂都不生气,还顾左右而言他:“老太太,请问你们家左领右舍几个老头儿,都姓什么啊?”
嗯?
熊家人一听都一脸懵逼,熊老太太的架势明显要和老道士吵架,老道士怎么一点儿不生气还问牛答马,扯到他们邻居上去了。
熊老太太也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答了句:“赵钱孙李,怎么了?”
“巧了,”
师父说:“您在这儿跳着指着我,我当然不放在心上,但我还是要劝你留点儿体力,否则明天赵钱孙李四个老头儿找上门儿和你吵时,怕你没功夫应付。”
熊老太太一下想到什么似的,顿时心虚起来,指着师父的手收了回去理了理鬓边头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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