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更生疑惑:“‘金蝉子’因何构陷曼陀?‘变色龙’藏身之地因何泄露?究竟是因曼陀一时疏忽,还是曼陀本就与‘六子’沆瀣一气?”
阿龙便似心中明镜,只是默不做声,敌人反而沉不住气。
“青枫子”果然眉头一皱,激将法飞上心头,只盼敌人怒而发声,己方也好听声辨位:“龙妖,死到临头,贪念妖精,迷恋妖色,不忘风流快活。”
“赤枫子”更是熬忍不住,声如洪钟,一声长鸣:“可惜啊,龙妖!一世英明,生生被女人断送。如此被大老婆出卖,便是娶再多的小老婆,又有何用?”
忽闻一声冷笑,冰寒彻骨,却是“白枫子”雪上加霜:“龙妖,行将就死,何妨死个明白?就是你这小妻,也是被博赢始乱终弃。”
更听一声娇笑,酥麻入骨,却是“碧枫子”据理力争:“师姐,休要诋毁博赢,人家可是世间情圣,可是真心实意睡的小妖精。当真是爱之愈切,思之弥深,疼还来不及,怎舍抛弃?你没见博赢到处寻她,急的疯疯傻傻?”
一声媚笑传来,鸡皮疙瘩,油然而生,“蓝枫子”色心更起:“各位师兄师姐,龙妖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小妖精可要留下活口。有她在手,我便能轻轻松松,驯服博赢。”
“白枫子”骂的豪爽,“碧枫子”说的开放,“蓝枫子”道的欢畅,青荷再是心怀宽广,也气得怒火万丈。
转念又想:“何必与禽兽置气?他们越是说的不堪入耳,越是心里没有底气。不过是巧施激将,扰乱我方军心。我若遂他们心意,岂非愚不可及?”
念及于此,急忙抬眼看向“变色龙”。
他那张脸,不惊不怒,不愠不火。他那双眼,星光璀璨,无喜无伤。重伤之下,被骂之后,依然泰然自若,对“疯缠六子”之丧心病狂,全然不放心上。
她顿时放下一颗荷心:“他不爱我,怎会计较危言耸听?我不爱他,何必心下耿耿?”
他隐在墙角,左手持剑,右手护荷,全神贯注,唯恐挚爱有失。
她心中暗想:“‘疯缠六子’恨透了‘变色龙’,一心乘他之危,置他死命。这般危急,他还如此护着我,却似对我极好。”
“金蝉子”一声冷笑:“龙妖,想不到你也有今日。真是苍天有眼,神明相助。想要活命,乖乖束手就擒,献上‘劈风心法’。”
青荷忧心烈烈:“‘疯缠六子’人多势众,个个奸诈歹毒,‘变色龙’伤得太重,实难抵挡。事到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略一转念,计上心来:“当然,他没气力跑路,我背着他,更是跑不赢。不妨我做诱饵,调虎离山。”
念及于此,贴紧阿龙,轻轻耳语:“大哥哥,我趁黑背捆稻草,引开他们,你乘机藏身后山。”
万万不料,他闻言反将她抱得更紧。她无法撤身,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剩心急如焚。
“疯缠六子”一番偷袭,未能抢占先机,更生畏惧,躲在门外静候战机。
“赤枫子”性急,徒劳吼了半晌,不见敌人有任何异动,熬忍不住,破口大骂:“龙妖,有种就快快出来受死!缩头乌龟,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
骂了足足一刻钟,茅屋内仍是寂静无声。“疯缠六子”再不怀疑:“敌人重伤,毫无胜算,不敢贸然出手。”
“金蝉子”心下暗喜,贴在窗棂之上,侧耳倾听。果然屋角有呼吸之声,不必说,便是青荷,无论她如何敛声屏气,毕竟功夫不值一提,如何无声无息?
“金蝉子”再不犹豫,气运丹田,腾空而起,先发制人,“三弧九射”,上、下、中三路,九枚毒针,势比飞芒,向二人藏身之处夺命奇袭。
与此同时,“寒枫五子”身形暴起,“枫叶寒针”飞天下雨,电射霹雳。
阿龙不愧盖世英雄,陡然跃起,身似灵猿,影似飘风,剑似游龙,舞动飞龙剑云,将二人周身护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只听“铮铮铮铮”、“叮叮叮叮”清脆之声,“弧针”、“寒针”又被纷纷格开,飞花碎玉般击落下来。
与此同时,阿龙脚尖点地,腾空而起,便已跃身出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顺势一招六式“降龙伏虎”,眨眼之间,急出六剑,奔着“疯缠六子”夺命奇袭。
六人万万没有料到,敌人如此快疾,如此神勇。惶急之中,根本不及反应,更不敢贸然对接,各个大吃惊吓,纷纷施展“金蝉脱壳”,“寒枫骤起”,向后极跃飞纵,看看躲过性命。
阿龙跃起之时,青荷躲在墙角,得了自由,灵机一动:“我曾偷了他‘追风菱针’藏在墙角,如今正好一用。”
更不怠慢,即刻施展“蜻蜓点水”,几起几落,顷刻之间,就将十数枚菱针抢在手中,又是一个“飞燕回翔”,急速跃至另一处屋角。
此时,“六子”已由墙根退守院坝,阿龙则是一战即回。青荷心下一喜,跃至阿龙近前,将手中“追风菱针”悉数上交。
淡淡月光,静静倾泻,他脸色苍白,剑眉深蹙,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