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君闻言,登时喜上眉梢:“哦,此话当真?”
他的“真”字尚未出口,但见白影一闪,快如白驹过隙,只一眨眼便已飞到他身边。
两旁侍卫根本不及上前,滇君只觉狂风陡起,已被嘉王拿住脉门,登时浑身酸软。
滇君一片窒息,几不能语:“你……你……你……,意欲何为?”
再看嘉王,向面上一抹,便除掉一张面具,登时一张脸再无皱纹,更无长髯,而是眉目如画,英俊无匹。
滇君看过之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尔……乃……何……人……?”
阿龙微微一笑:“在下不是别人,正是君上念念不忘的龙帆!”
忽闻臭气扑鼻,却是滇君吓得大小便失禁:“龙……龙……龙……帆……!大……大……大……胆!”
两旁御前侍卫眼见不好,各亮刀剑,不顾性命,向上直闯。
阿龙双目炯炯,森然欲杀人:“尔等但凡轻举妄动,我便要了你们君上性命!”
众侍卫早知龙帆大名,见此情景,闻听此言,都是不知所措。
便在愣神之功,担架上的知乐飞身而起,刹那之间,“崇圣神剑”纵横,猛如风雷,大有气壮山河之势。
扮成嘉王心腹的“十八勇士”,更是快如闪电,拳脚齐出。过不片刻,殿上侍卫,便被制服。
两旁妃嫔、宫人眼见大势已去,纷纷作鸟兽散。
阿龙大喝一声:“尔等待在当地!不得少动!”
众人心知平素擅长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再也无效,只好拿出最后绝招,听话认命,跪地求饶,以求自保。
阿龙眼见战局得控,看看龙书案,又看看滇君,连连摇头:“君上身为一国之君,只知沉湎女色、丹青、书法,疏斥正士,狎近奸谀,以至于不思远忧,大难临头。这大好滇黔,几至败家。”
滇君屎尿不禁,浑身乱颤:“龙帆,这又与你何干?”
阿龙淡然一笑:“怎不相干?君上满口喷粪,臭气熏天!君上联合北鞑,勾结东吴,为害西南!龙某若容你肆无忌惮,我千年蜀滇黔,岂非都要因你毁于一旦?”
滇君惊吓无极,求助两侧,一眼看到知乐,更是怒不可遏:“乐弟,连你也助纣为虐,想要弑君谋反不成?”
知乐数十年受他欺压暗算,事已至此,早已面色不善:“君兄,此言差矣!知乐从来不想骨
肉相残,奈何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毁掉滇黔。”
眼见知乐铁了心和自己对着干,滇君又惊又怒:“龙妖!寡人知你野心勃勃,想要吞并西南,所以才花言巧语,诱骗我之亲弟,图谋反叛!”
看向知乐,口中急道:“乐弟,龙妖狼子野心,离间你我!你若听他挑拨,引狼入室,必是后患无穷,咱们滇黔定要亡国!”
阿龙微微一笑:“乐王弘毅宽厚,知人待士,机权干略,古今之盛轨也,英雄之大器焉。俗话说,知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君上让贤,龙某就敢保证,君上后半生高枕无忧。”
滇君登时气的浑身发抖:“我之君位,受命于天,传自先君,你一个乱臣贼子,也敢干涉我滇黔内政?”
阿龙一声冷笑:“你为了君位,早已坏了良心!你篡改先君遗诏,抢夺乐王君位。你还豢养一批小人,谋害忠良。事到如今,滇黔每况愈下,你不思治国理政,还勾结外贼,坏我蜀滇黔,分裂大西南!”
滇君被戳穿往事,登时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声嘶力竭:“一派胡言!无稽之谈!”
知乐面色凛然,从袖中掏出一物:“君兄,此乃父君当年的遗诏,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滇君之位,本该位于知乐!君兄如何抵赖?”
滇君闻言,向知乐望去,但见他展开一张黄色绫锦,两端有玉轴,两侧隐着祥云瑞鹤。由右至左,墨笔楷书,龙飞凤舞,中间接缝处钤“滇君之宝玺”,更显富丽堂皇。
滇君本就做贼心虚,再看对方神色,心知不会有假,手指知乐,无从反驳,哆哆嗦嗦,半晌方说:“亏你是我亲弟!枉我多年爱你护你!胆敢犯上忤逆!”
阿龙昂首挺胸,大义凛然:“君上倘若忘了旧情,龙某不惮再次提醒!当年北鞑入侵,乐王协助先君抗鞑。鞑军猛不可当,先君不幸阵亡,临终之前,立乐王为储君。数年后,为滇黔复国,乐王舍生忘死,龙某亦奉上绵薄之力。不料就在乐王拼杀复国之际,君上不仁不义,篡改先君遗命,自立为君!”
知乐念及往事,悲愤难忍,更不留情:“君兄为君,知乐为臣,既成事实,知乐已经认命。岂料君兄得寸进尺,数次欲置知乐于死地!”
滇君多年老底被揭穿,心下无数个转念:“事到如今,再无回旋余地。当真是禅位也是死,不禅位亦死!”心知死到临头,无路可走,豪情陡生:“尔等为夺君位,篡权辱国,伪造先君遗诏,寡人
便是万死,绝不屈从!”
滇君此言,说得铿锵有力,反而让人生出少许敬意。
阿龙正欲发